她還留了個心眼,怕痛的朝一旁的軟榻撲去。
可想象中的軟綿沒有傳來,而是感受到了強而有力的臂膀,和溫熱健碩的胸膛,男性的氣息瞬間襲來,宛寧心頭一跳,抬頭撞進謝玦如深海幽深的眼眸。
“小心。”他沉穩說。
宛寧顧不得心慌,順勢輕皺娥眉,唇角輕抿,語聲軟綿如絮:“表哥,好痛......”
謝玦眸色漸深,垂眸看向她傷著的腳,聲音更低沉:“腳傷疼了?”
宛寧點頭,謝玦扶著她坐在軟榻上,吩咐石通請府醫。
很好,留下了!宛寧心中一喜,臉上還是萬分的可憐:“不用那麼麻煩,今早姜公子託人送了我一瓶藥,說是有奇效,讓石通取了來就是。”
她找個藉口把石通支開回去取藥,那麼梵玥定然會意,會拖住石通,但該怎麼支開謝玦呢......
“姜至?”
宛寧只思忖著計策,沒意識到謝玦語氣的寒意,抬眼對上謝玦微沉的目光,她的心微微一顫。
他冷冷看著她:“姜至是姜侯爺的嫡長子,擔著姜家的重擔,有些事早已註定,你不該多費思量。”
宛寧眉心一跳,起初她沒聽懂他的意思,現在,她懂了,他在警告她?她捏緊了指腹,強壓著心頭的動蕩。
謝玦的話說得分明,說得無情,在替六公主提點她,她不配,她其實對姜至沒有多想,可聽到謝玦這樣警告她,她很不舒服。
“表哥放心,我與姜小郎並無私情,六公主著實多慮了。”她說的是真心話,但奈何帶了點情緒。
謝玦見她眉眼閃過的不快,眉心輕擰,冷然道:“希望你當真明白。”
宛寧直直看著他,心血翻湧,難道在他眼裡,就這樣輕賤自己嗎?她氣死了!
卻還是扯起了嘴角,笑得甜美:“嗯,表哥,我明白的,只是我現下腳疼,走不了,我能就在這抄經嗎?”她試探地問,小心翼翼。
謝玦看了她一會,揚聲喊了織羅,“去書房將表小姐的文房四寶和經書搬來。”
織羅大為震驚,公爺竟然允許一個姑娘待在他的房間?
等織羅一走,宛寧又是為難又是請求道:“表哥,我的香囊掉在書房的坐席上了,你能幫我取下嗎?我,我不喜歡旁人碰我的東西......”
她的語氣有幾分嬌氣,謝玦想起謝璃提過她進府那日,因姜至拿了她的珠釵,她就不要了。
話一出口,宛寧的心直打鼓,生怕自己做的太明顯,被謝玦瞧出破綻,又怕謝玦拒絕,畢竟誰能指使定國公做事呢?
“我也是旁人。”
“什麼?”宛寧訝異抬頭。
謝玦居然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也是旁人。”
就見謝玦眸色深重地看著自己,說的話意味不明,像是期待被反駁似的。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謝玦是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忙是找補:“表哥怎會是‘旁人’呢?”她表現的天真真摯,清亮的水眸滿含無辜與疑惑。
謝玦眸光微變,仍是靜靜看著她,她的意志力沒那麼強,很快歇下氣垂眸:“算了,我待會......”
“在這等著。”謝玦淡淡開口,人已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