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教研組裡的人都不關注這個,學校裡大部分同學和老師都是戴框架鏡的,戴隱形眼鏡不透氣,一節課下來會很累,所以用的也少。
配鏡師找出了陸歸帆的度數,“還挺運氣的,像是這樣高的度數,我們一般只進一盒。”
“沒事兒,一盒就夠了,下午應個急而已。”姜若棠笑道。
這是剛上市的新材料隱形眼鏡,陸歸帆第一次佩戴,日拋的舒適度高,但價格也很貴。
宋老師有些為難地說:“我和陸歸帆都不會戴隱形眼鏡……姜若棠,你會嗎?”
姜若棠嘿嘿一笑,將袖子撈了起來:“我可是戴隱形眼鏡的小能手!”
他先刷卡付了錢,然後洗了個手,擦幹淨,一副要做外科手術的模樣,來到陸歸帆的面前。
“班長,你要乖哦。”
陸歸帆沒有說話,但是卻朝著姜若棠的方向微微抬起了頭。
之前還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此刻卻讓姜若棠品出幾分乖巧來。
乖巧?
姜若棠你瘋掉了,竟然會覺得陸歸帆乖巧?
這家夥可是不由分說把你偷藏在病床下的薯片和可樂收繳了的家夥!
也是抓到你在醫院天臺偷偷抽煙時用手指夾到你指骨疼到快裂開的魔鬼!
他乖巧個鬼。
姜若棠來到了陸歸帆的面前,越是接近對方,就越是緊張。
他盡量平複自己的心跳,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班長,我會用手指撐開你的上下眼瞼,你向上看就好,忍一忍別閉眼,我動作很快的。”
“好。”陸歸帆抬起眼,纖長的睫毛就像最柔軟的鈎子,刮蹭過姜若棠心髒的瓣膜。
完菜,還是覺得他好乖。
姜若棠沒有吹牛,他的動作就是快,陸歸帆向上看,並沒有翻出難看的白眼,而是看向姜若棠的下巴。
不過瞬間,有什麼冰涼濕潤的東西貼在了陸歸帆的眼球上,冰涼的液體沿著眼角落下,姜若棠的手指將它們抹開,那一刻他指腹的溫暖和冰涼的液體相碰撞,陸歸帆的大腦神經在那個瞬間迅速緊繃,世界從瑩潤的波光裡驟然清晰,陸歸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姜若棠。
陸歸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整個世界彷彿提亮到了另一個層次,而帶來這種改變的是姜若棠。
“班長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酸脹?或者有東西劃眼球?”姜若棠很小心地問。
陸歸帆四下看了看,回答道:“沒有感覺。”
遠處的配鏡師小聲道:“當然舒服了,錢還能走錯路?”
姜若棠開心極了,立刻給對方戴上了另一隻。
陸歸帆眨了眨眼睛,四下看了看,點頭道:“完全感覺不出來眼睛裡戴了東西。”
宋老師覺得挺神奇的,指著視力測算表問陸歸帆:“這行你看得清楚嗎?”
“看得很清楚。”
姜若棠把眼鏡交給小哥,跟他說好了加急,晚上六點左右來取回眼鏡。
這一次姜若棠做主,給陸歸帆選了超薄鏡片。
他們出門的時候,宋老師對姜若棠說:“剛才的隱形眼鏡多少錢?老師把錢給你。”
“不用了,我會找孟陽要。”姜若棠笑呵呵地說。
“那不行,我剛看到了,這個不便宜,就那麼五片就要一百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