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帆發現,只要姜若棠坦誠說出自己的願望,他根本拒絕不了。
“你真是小孩子,睡衣上都是毛球,有什麼好摸的。”
“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姜若棠的手掌貼在了陸歸帆的後背上,輕輕摸了摸,感受著那些小毛球帶來的磨砂般的質感,莫名地有點上癮。
這對於陸歸帆來說,就像一種折磨,不僅僅是姜若棠的掌心,還有他的指尖隔著粗糲的布料撫過他的肩胛,他必須用十二萬分的定力才能保持放鬆。
“你要摸多久?”陸歸帆開口道。
出聲之後他陡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低沉甚至幹啞,他不知道姜若棠發現了沒有。
“好嘛,不摸了。其實那些小顆粒在手心裡的感覺特別有意思。我小時候睡覺喜歡摸一床小毯子,不摸我就睡不著,那床小毯子也起了小毛球,手感就和你的睡衣一樣。”
哪怕關了燈,自己的視力也不好,但陸歸帆藉助想象能感受到姜若棠此時一定是眼睛彎彎,唇上帶笑。
“班長……”姜若棠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
“我癢癢,你給我撓撓?”
陸歸帆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姜若棠傳染了,精神深處也在發癢。
“哪裡癢?”
“右邊肩胛下面。”
一邊說,姜若棠一邊轉過身背對著陸歸帆,他一動,帶起一陣風,滿滿都是姜若棠的味道。
陸歸帆隔著睡衣給他撓了撓,姜若棠不滿意地扭了扭,“唉,隔靴搔癢一點不爽,你伸進去好了!”
姜若棠把自己的睡衣向上拽了拽,意思是讓陸歸帆從衣擺下伸進去。
陸歸帆屏住了呼吸,喉嚨來回滾動。
大概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著陸歸帆有動靜,姜若棠這才覺得自己太“造次”了,回過頭來小心地說:“那……算了,我自己撓撓好了……”
“沒關系,我來。”陸歸帆的手伸進去,試探性地在姜若棠的背上碰了碰,“是這裡嗎?”
“上面一點……左邊一點……”姜若棠聳著肩膀扭動,將自己往陸歸帆的指尖上蹭,“哈哈哈,班長你用力一點!又不是撓小貓!”
“還小貓,你這就像玩了泥巴的小豬,把我當成樹來蹭。”
這個比喻把姜若棠給逗笑了,陸歸帆的指尖能感覺到來自他胸腔的振動,自己的心髒也跟著共鳴,那種無法剋制的悸動感如同潮汐周而複始地湧來。
撓了一會兒,陸歸帆的手停了下來,輕輕覆在姜若棠的肩胛下,輕聲問:“睡吧?”
“嗯,睡了。”姜若棠的聲音有些粘糊,大概是困了,聽著很乖很乖。
過了好一會兒,陸歸帆才將手拿了出來,捏著姜若棠睡衣的後擺緩慢地向下扯,小心地蓋在他的後腰上。
手心和指尖還留有對方的溫度和觸感。
大概是到了新的環境,陸歸帆沒有絲毫的睡意,這讓他細細感受著睡在自己身旁的姜若棠。
對方微微蜷著,一隻手放在枕頭上,呼吸是平緩的,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陸歸帆動了動手指,這是他第一次想要主動去觸碰某個人。
越是安靜,好像就越容易有無窮無盡的想象。
比如唱k時候那個虛假的吻,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接近自己可以帶來那麼強烈又細致的感覺,哪怕僅僅是鼻尖輕微的觸碰,對於他來說就像洪流湧入心髒,決堤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