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棠還是第一次見白映川這麼笑,溫柔寵溺。
這如果發生在上輩子,甚至於四個月之前,姜若棠一定會瘋狂上頭,為他赴湯蹈火,不可自拔。
但現在,姜若棠心如止水。
看來,愛一個人,時機真的很重要。
“我來就我來。”姜若棠拿過麥克風,咳嗽了一下,“友情提醒啊,把耳朵捂好!”
趙長烽二話不說立刻捂住,姜若棠指著他不爽地說:“喂,你是我弟弟!別人都可以捂,你不可以!”
“這個時候就不要稱兄道弟了,還是命更重要!”
姜若棠深吸一口氣,才唱了第一句“一時失志不免怨嘆”,不僅僅不在調上,而且他的閩南語非常不標準,簡莎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之後姜若棠每唱一句,必然伴隨大家的笑聲,但他卻能置若罔聞,一副在酒吧裡表演的模樣,從頭唱到尾。
他能做到這樣,其實是因為上一世跟那些大老闆們談資源的時候,他就是在ktv裡用這首歌哄那些大佬開心。
他表情越認真,調子跑得越離譜,老闆們就笑得越嗨,他也能少喝幾口酒。
自尊心、臉面都被放在地上摩擦,那時候他曾經對自己說,等有朝一日白映川拿下影帝、地位穩固,他再也不會給這些老闆們當笑料了。
直到自己躺著化療的時候,姜若棠忽然意識到,那樣的自己本身就挺好笑。
而今,他竟然能在白映川和林鹿面前這麼無所謂地表演這首歌,姜若棠又覺得其實過往一切也沒什麼大不了。
所有人都在笑,但陸歸帆卻安靜地看著這樣的姜若棠,目光悠遠,彷彿看到了曾經那個有些可笑的他。
他欲言又止,想對姜若棠說不需要為了討好任何人而唱,但是他又覺得以姜若棠現在的心性,怎麼可能討好誰。
姜若棠現在純粹地釋放,也純粹地開心。
陸歸帆垂下眼來,很淡地笑了一下。
林鹿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他側過臉想要看一看白映川的反應,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笑很淡,像是在看一個需要被保護和包容的孩子,就算姜若棠把調跑到大洋彼岸,他也能欣賞著聽到最後。
終於,姜若棠這魔鬼一般摧毀大家對原唱印象的表演結束了。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喜劇才華?”姜若棠把話筒朝向所有人,一副大明星等著粉絲回應的架勢。
“應該讓姜叔叔拍個喜劇片,讓你當男主角!”林鹿笑得臉都疼了。
簡莎海豹鼓掌:“你突破了我對帥哥的想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帥哥一本正經地搞笑!”
姜若棠直接把話筒略過了趙長烽:“你沒有權利發表評價。”
“憑什麼?”趙長烽不滿地問。
“憑你一定會黑我。”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姜若棠把話筒遞到了白映川的面前,上輩子的時候,只要自己開始唱這首歌,如果白映川在,他會笑著藉故離開,大概是他看不慣姜若棠討好那些資本方的樣子吧。
“白映川同學,我唱得怎樣?”姜若棠笑嘻嘻地問。
白映川看著姜若棠的眼睛,那表情竟然有些認真:“元氣滿滿,像個開心果,讓人想要揣在口袋藏起來。”
林鹿聽懂了白映川這句話裡的好感和暗示,他不甘心,可更多的是無法應對。
原本自己最擅長控制的就是其他人的好感度,而這種好感正源源不斷地湧向姜若棠。
“我可不是什麼開心果,我是一粒摔炮,誰敢把我藏口袋裡,我就炸得他一個鋼鏰兒都不剩!”
白映川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他眼底湧向姜若棠的失落太過明顯,無論是誰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都會心中難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