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揚遠接電話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我只有一個問題:“在哪兒呢?”
“回公司的路上。”他語氣輕鬆,“想我了?”
我面無表情,再問:“剛出去了?和誰約呢?”
他言簡意賅:“朋友。”
我握著手機的手收緊,心頭一陣洶湧起伏,冷道:“朋友?確定不是老情人?”
他愣了一秒:“當然不是。”
還騙我!
我氣不可言,嘶吼道:“大豬蹄子!”,就掛了電話,他再打過來,我直接關機。
知道他能透過定位我的手機,很快找到我,就隨便在路邊找了個超市,把手機塞儲物箱裡,自己再憤憤沿著路邊走。
我變成了一個行走的火藥桶,嘴裡不停碎碎罵著,都說有氣罵出來就好,可是我怎麼越罵心越痛呢。
不知走了多久,我被倒春寒的冷風吹得已經麻木了,不想說話,只是拖著步子如殭屍般走著。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橋上,迎面吹著河風,心田如一汪死水,沒有半絲波瀾。
由於我本來是代表桃花三兩枝出來錄影片的,身上還穿著漢服,過往行人無不多看我一眼,我也沒什麼心情在意了,漫無目的左右張望。
忽而,我看到不遠處的堤壩上站著一個穿著牛仔夾克的男子,定睛認出是景灝後,下橋向他走去。
堤壩上的風更大,吹得我身上的大袖衫獵獵作響,還沒走近,景灝就聽到動靜,停住向河水扔石子的動作回頭看。
見是我後,又轉身過去,繼續扔石子,換做以前,我一定會刨根問底他在這兒做什麼,而眼下我什麼都不好奇了,心裡鬱悶,也去撿地上的石子朝河裡扔。
我比景灝急切粗暴得多,他是一顆一顆扔的,我是一把一把地扔,沒扔兩下他就看出我的不對勁,問:“你怎麼了?”
我手上動作不停,把石子當發洩物件,“誰還沒點操蛋的事兒呢!”
景灝盯了我一會,緩慢點點頭表示贊同,其實我能感覺到他今天的不對,從看到他一個人站在這裡我就知道他心情鐵定不怎麼好,才過來和他一起扔石子,兩個苦悶的人在一起,好歹想不開的時候還有人及時拉著。
後來景灝從停在路邊的機車上拿來了幾罐啤酒,我們就那樣面朝河水,相對坐著灌酒。
我沒有問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喝了兩瓶後他倒自己說了起來:“今天是她的祭日,很早以前我就喜歡她了,追了她那麼多年也不見她點頭,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時間還長,總有一天她會看到我的真心,答應我,嫁給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