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高強度的工作中忙活了一天,何歡看不下去了,要我必須下班回家休息,我拗不過她,關上檔案準備起身離去,哪想一蹭起身子就是一陣頭暈目眩,眼前平白冒出好多星星,身子軟在椅子上,意識漸漸散去。
等我醒來真正的星星已經掛在了夜幕上,我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封揚遠緊握著我的手,滿臉擔憂,旁邊還有何歡,她先叫起來,封揚遠才急忙站起身子,摸摸我的頭,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搖晃了兩下腦袋,頭暈得厲害,感覺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勉強扯了扯嘴角。
何歡叫來醫生,醫生簡單檢查一番後說我是疲憊過度所置,靜心休養幾天就好。
我和何歡聽此就安心了,封揚遠卻把眉頭擰得老緊,何歡和醫生都走後,他坐在我床頭,把我的手放在唇邊,自責的神情:“上次你犯起床氣嘀咕還是以前好,不用管公司,不用做白總,我就不該讓你繼續做下去了。”
聽此我激動起來,很想坐起來和他理論,奈何使不上力氣,只能躺著,聲音低啞說:“我心甘情願的。”
看著我這個樣子,他轉為一臉糾結,但什麼也沒再說,把我的手放到被子裡,讓我先休息,一切等我好起來再說。
其實我第二天就漸漸有了精神,但封揚遠就是不讓我出院,似乎只有讓我住院才是讓我暫時不去管百夢的最佳藉口,我為此和他唱過反調,結果都是對方太強大,幾句話就能讓我閉嘴。
他叫我放心,公司有楊伯盯著,少我幾天還轉得動,看他滿心滿眼為我身體著想的模樣,也沒脾氣和他鬧了,老老實實在醫院住了幾天。
他也沒再去過宏宇,白日裡我聽楊伯何歡輪流彙報完百夢的情況,得知無恙後窩在床上看喜劇,他就抱著個筆記本在一邊沙發上處理公事。
每次還沒到飯點,他就會放下手上一切事項,過來問我吃啥,這日突然嘴饞雞湯麵,他便叫大宅的阿姨做了一大碗地地道道的面送來。
我們兩一人捧一碗,在熱氣的氤氳下吃得熱火朝天,我倏地想起還在大學的時候,有次我去他食堂找他蹭飯,那個時候還很早,整層樓都沒幾個人,他也是要了一碗麵,我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他從煮麵叔叔手裡接過麵條。
我瞟了一眼他碗裡的牛肉,嚴重懷疑那個叔叔是不是把他誤認成了自家親戚,十幾片牛肉,是平常人的三四倍啊!
我走過去問他吃得完嗎,我可以幫忙分擔啊,當然,我指的是牛肉。
他白我一眼,玩笑說:“青菜瞭解一下?”
我剛想懟他小氣,幾片牛肉都捨不得,視窗裡面的煮麵叔叔忽然開口問:“小夥子,你女朋友啊?”
當時我已經和盛鶴在一起了,立即否認:“我是他妹。”
他撇撇嘴,端著面拿了兩雙筷子先走一步去找座位,我也趕快跟過去,不客氣地搶過一雙筷子就去夾他碗裡的牛肉,他口頭上嘖我兩句,卻沒有實質性的阻攔我。
正當我吃得津津有味,煮麵叔叔又來了,熟門熟路地坐到了封揚遠的旁邊,先是問我們面怎麼樣,我樂呵呵地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笑笑就開始進入正題,開始吧啦他有一個女兒,今年大一,也在這個學校,取得了哪些成績,參加過哪些比賽,最後還拿出照片問封揚遠漂亮吧。
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啥意思,我就說他咋給封揚遠的面裡放那麼多牛肉,咋關心我和封揚遠的關係,敢情是看上了封揚遠,想招他做女婿呢!
我在對面都笑噴了,封揚遠遞我兩張紙讓我注意下形象再回那個叔叔:“我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