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揚遠低頭看我,泛抹淺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不假思索:“廢話,我就當了幾個月的小秘書,兩三個月的部門副經理,現在卻讓我去管理一家公司,別說那些董事不信我,我自己也不信我自己啊!”
封揚遠笑意更濃,大手緊緊包裹住我的:“我信你,老頭子也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你就放手去做,出了事我兜著。”
如此,我還怕什麼?
隔天我就收拾東西趕赴白氏總部,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剛和部門成員告過別,出門就遇到了路過的舒華夜,他本步履匆匆,特意停下來看我兩眼,陰陽怪氣地說:“恭喜啊!”
我擠出一個很假的笑容算作回應,並不想和他廢話,可在擦身而過時,他卻說:“和端午節前夕送我們封總的話一樣,江山易得、難守,還望白總守得住啊!”
此話一聽就不懷好意,我拎著包的手漸漸收緊成拳,皮笑肉不笑道:“就衝舒副總這番好心,我就是拼了這條小命,也得守住啊,畢竟這可是我自家的產業,要是落在別人手裡,我爸媽還不在天上罵死我啊!”
“自家的產業?”舒華夜冷笑兩聲,“白總怕是忘了白氏現在屬於封氏,屬於封家。”
靠!
他這是在搞事情啊!挑撥我和封家的關係呢!
透過玻璃牆我看到部門好些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們吸引過來,雖然沒一個有膽子直奔出來近距離觀看火藥製造現場,但那好奇的小眼神隔幾秒就往我們身上落,不難猜測,公司內部員工群裡肯定就由此事炸開了鍋。
我再無心和舒華夜廢話,一句話把他嗆得死死的:“舒副總怕才是忘了,我是封家的兒媳,封家也是我的家,我要是趕時髦,追求復古風,可是能被冠以夫姓的,這就不是某些人能比的了!”
我這人有仇報仇,挑撥我和封家,我便不會放過他的痛處,他不過就是封家的一個養子,憑什麼整日對我明嘲暗諷!
這招果然有用,饒是最會控制情緒,一貫鎮定的他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憤意,頭上青筋直跳,見此,我嘴角止不住地有弧度,忽而就瀟灑地掉頭離開。
封揚遠接收訊息的速度是真心快,我剛走出宏宇坐上車,一個電話就追來,倒也沒明說我和舒華夜的爭執,只語重心長地告誡:
“你現在也是要出去獨當一面了,說話做事切記小心謹慎,人前留一分,日後才好相見,混跡商場多年的都是人精,就算你已經拿定了主意要對付他,最好的辦法也是出其不意。”
弦外之音無外乎是說我太過輕易的就被舒華夜挑動了情緒,還當著公司員工的面和他懟,口頭上是痛快了,可增了仇意,失了風采。
換做以前,這些所謂的行走商場之道我是不以為意,甚至嗤之以鼻,反正那又不是我的戰場,我可以怎麼高興怎麼來,自有人會護我周全,但事到如今,披盔戴甲,準備守住家業的我不得不去效仿。
見我沉悶好久沒回應,封揚遠嘆了口氣又說:“小辛,我知道你想自己坐鎮家業,我會盡我所能教會你更多,但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商場那些爾虞我詐,就回到我身邊來,家業那些,自有我為你守好。”
我心頭暖暖的,長舒了一口氣,展露笑顏,中氣十足道:“封總不要小看我!這世上就沒什麼難得到我白辛梔的!你就等著坐收鈔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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