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暮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慕眠突然就睜大眼睛，“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喜歡我什麼？”
她腦子轉的很快，瞬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眨了下眼睛，“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還是因為我有錢。”
懷裡的博美犬烏溜溜的大眼睛也跟著眨了一下。
“長得好看？”程涼暮頓了幾秒，眼尾露出幾分調笑，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長得有我好看嗎？自然是因為你有錢。”
慕眠撇了撇嘴。
雖然她老早就知道，程涼暮當年是為了她背後所代表的慕家利益才跟她在一起的，但他這回答也太實在了吧。
程涼暮指尖捏她下巴一下，視線挪到她撅起的紅唇上，“眠眠是因為什麼看上我的呢？好看還是有錢。”
“自然是好看。”
慕眠沒多想，也很實誠的回答。畢竟這是真話。
世界上好看的人千千萬，人的審美卻不一樣，程涼暮恰好是最符合她審美的那個人。
所以她在器材室看了他一眼，就開始跟著他轉。
現在想來，也有那麼點兒膚淺......跟程涼暮沒有什麼區別。
程涼暮眯了眯眼，唇線上揚的弧度很淺，溫柔地摸她的臉蛋，“所以因為什麼在一起並不重要。”
“......”
“重要的是，我認定你，”程涼暮視線落在她陡然垂下和微微顫抖的眼睫上，柔和專注，語調低沉，“我認定你，我保護你，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人本來就是個複雜的動物，行為動機也複雜。
當初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利益沒錯，但也不只是因為利益。
利益背後也摻雜著無人知的隱約悸動。他對慕眠的，叫人不易察覺的情愫的萌動。
只是這些東西，說不清、辯不白。
解釋起來太過於蒼白無力，所以乾脆就不解釋。
但不解釋，又不代表那些情不存在。它只是，被利益掩蓋住了光芒而已；它只是不那麼純粹而已。
但這個世界上，又哪有極端純粹的事。
慕眠仍然低著頭，唇瓣微微抿起。懷裡的博美犬微微仰起頭，漆黑的圓眼看著這二人，不諳世事。
兩個人停在路燈下，兩道影子一高一低，修長纖細，沉默。
“眠眠，我們在一起三年，發生了很多事。”程涼暮低眸注視著她低垂的眼和小小的、輕微翕動的鼻尖，淡淡地說，“我騙過你，也利用過你，傷害過慕家，差點害過你最好的朋友。”
“但是如果我不這麼做。”他的目光平靜而坦然，“我就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或者說，讓你陪在我身邊。”
又靠近了她一些，程涼暮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一隻手捧住她的臉，聲音輕的像嘆息。
“眠眠，你說我愛你麼？”他低眸，睫毛擦過她的額頭，“說愛吧，我又利用你那麼多次，說不愛吧，我又離不開你。”
慕眠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唇瓣咬得更緊。
程涼暮氣息溫熱在她的臉蛋，的指尖撫上她的眼睛，“不知道你所定義的愛到底是什麼，但我定義的愛，只是我永遠陪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無憂無慮開心快樂。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頓了兩秒，低低地說，“那我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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