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祈深抬腿，邁步到傑克身前。
他們的頭頂是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一根鋼絲線穩穩地吊住它，延伸進天花板。
傑克額頭頂部青筋暴起，臉上仍然是抑制不住的暴怒。
他的目光扔在那一堆人群中搜尋著孟華，終於，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金色邊鏡框。
傑克手腕微抬，槍已上膛。
瞳眸中突然倒映出孟華森冷如蛇的視線，孟華猛然搶過身側警察腰間的槍，抬腕，扣動扳機，槍口向上。
那根懸掛著水晶吊燈的鋼絲線被子彈打斷，緊接著是劇烈的聲響——
吊燈砸了下來。
嘩啦啦的，碎片散了一地，驚散了眾人，傑克的頭頂源源不斷地冒出鮮血，眼睛向上翻，跪在了地上。
與他同時倒下的還有一個人。
左祈深薄唇緊抿，除了肩膀的疼痛，似乎還感受到眼睛裡留下了什麼濃稠的東西。
黑色的襯衫暈出一圈一圈的暗色。
他雙膝落地，高大的身軀坍塌，手掌下意識地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他的腦海裡劃過南緋的臉。
他模模糊糊地想，她今天遇上那麼多事兒，心情不好，不知道今晚會不會願意吃飯。
本來想，早點解決完，回去哄哄她。
現在可能是不行了。
“傑克——”
“軍長——”
秀場基本已經佈置好，南緋跟著顧靳弦回了工作室，因為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完，顧靳弦叫她今晚要是可以的話，留下來加班。
南緋伏在工作室的辦公桌上，臉頰枕在自己的手臂。
手機靜靜地躺在她的掌心，螢幕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