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又是一刀,在孔律師拔出最後一刀的時候,何少翔的整根腸子都給拉了出來。
他沒有恐懼,也沒有害怕,他只有活下去的信念。
錢可以再賺,命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電腦螢幕前,男人收起了笑容,這比他想象得更快,也許這就是人心,在危機時刻,只會想到自己。
男人拿起水杯,看著螢幕內血腥的畫面,他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
他幾乎已經把另一個男人砍成兩半,就僅用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他在血海里翻找,到處都是碎肉,到處都充斥著血的道。
男人深呼吸一下,隔著螢幕都可以血腥的味道。
男人冷冷的說了一句有趣。
房間內,孔律師的意識已經被求生慾望所佔領,他在血海里不停的翻找,將各個器官粗辱的解剖,彷彿他面對的並不是個人,而是一頭動物。
何少翔的身體已經不成人樣,如果不是看到那個腦袋,恐怕沒人可以認出這是一個人。
孔律師已經和血海融為一體,終於在最後關頭,他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開始興奮了,男人沒有騙他,真的有匙。
他拿起那個硬邦邦的東西,鮮血矇蔽了他的雙眼,他看不清那是什麼,他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一把鑰匙。
手銬的鑰匙!
他興奮極了,將手銬鑰匙放進洞眼裡,剛好,就是這把,旋轉,手銬開了,他從未有過如此興奮的時候。
他高興及了,甚至都想磕頭叩拜祖先,一切都是老祖宗保佑。
看著地上那具模糊不清的屍體,他絲毫沒有恐懼感,反倒有一絲興奮,鮮紅的血液讓他遺失了自我。
他從來沒有想過,殺人會是這樣的感覺。
他站起身,看向攝像頭,腦中已經構思出了逃脫罪責的藉口,他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給那個男人。
他的嘴角露出微笑,他覺得男人這輩子最不應該的就是讓他活著出去。
他扔掉匕首,朝著門走去,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門上的鎖是從外面往裡裝的,他有些緊張,甚至是害怕,他旋轉門把,往外一推,門沒開!
他慌張了,使勁的往外撞,一下,兩下,還是沒有用,門是鐵製的,根本不可能撞開。
他衝著攝像頭大喊:“為什麼騙我?為什麼?”
他早該想到,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是他把男人想的太簡單了!
“快放我出去,是他乾的,我沒有錯,我只是拿錢辦事,這只是我的工作。”
他揮舞著手,期待男人可以看到,可是螢幕背後的男人卻只是悠閒地看著絕望的他。
螢幕背後的男人,掏出煙,點上,吸進,最後吐出,一氣呵成。
他按下了手機,撥通了號碼,還沒等那頭接起電話,他就把電話給掛了,他只是給那頭髮了一個訊號,有趣的事情要了。
房間內,孔律師絕望了,他撞了幾下門,癱瘓的坐在門前,突然他聽到外面有聲音,他以為有人來給他開門了,他大聲救,甚至哀求,用腦袋撞著鐵門,他希望這些能夠感動男人。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門縫裡只是塞進了一封信。
信用黃皮紙包著,他生怕佔有血的手弄髒信,拼命往身上擦拭,最後他覺得乾淨了才開啟了信件。
可是,當他看到信件的內容時,他嚇得信都掉到了地上,信上是他女兒的照片,很天真,笑的很美,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女兒可以那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