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人聲鼎沸,大家都在議論紛紛,顯然是對陸雲天指使下屬行賄之事始料未及。
段飛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面色難看的樣子,危險地眯起了黑濯石般的狹眸。
“各位,雖然我已不是段氏集團的總裁,可是……這個集團,從我爺爺那一代就開始創立,到我父親繼承時已是輝煌時期,這幾年在我手中雖然沒有再創輝煌,卻也一直維穩,如今落入陸雲天的受累,就扯上了行賄醜聞,我想……大家都知道如果醜聞曝光,這會對段氏帶來什麼致命性的打擊。”
陸雲天怒火燃燒,可形勢對他不利,他只能壓抑著內心的羞憤與惶恐,儘量保持平靜。
段飛深吸口氣,漩渦般深邃又危險的黑眸裡,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他揚了揚眉,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我一早就覺得陸雲天一直堅持要啟動流花豪庭專案不對勁,所以我找人跟蹤,這些照片……正是陸雲天的助理米高行賄政府官員與銀行高層的鐵證,另外,錄音我也有,如果大家想要聽,我也不介意播放。”
“段飛!你這個卑鄙小人!”一聽這話,陸雲天都還沒當場發火,米高卻按耐不住了。
兩眼一瞪,箭步衝上前,揚手握拳就想要揍他,可陸雲天卻攔住了他。
衝他打了個眼色,陸雲天儘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各位,請聽一聽我的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嗎?陸雲天。”段飛毫不客氣地打斷,幽暗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氣場十分迫人。
聞言,陸雲天漆黑的瞳仁一沉,矜薄的唇角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一瞬,段飛強勢冷冽,頗有揮刀斬馬稷的殺伐果斷。
而陸雲天,內心兵荒馬亂,依舊嘴硬地想要推卸責任。
伸舌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唇,陸雲天倏然轉眼,眼裡閃過一道駭人的怒光。
米高虎軀一震,略有驚懼地瞪直了眼。
果不其然,陸雲天是名副其實的奸詐小人,過橋抽板這種陰招用起來格外的嫻熟。
箭步上前,陸雲天揚手就朝著米高的俊臉上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我讓你拿流花豪庭的優勢去說服他們,你居然挪用公款去行賄?”陸雲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蹦出那番話。
米高傻眼了,他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自己一向忠心耿耿對待的上司,居然毫不猶豫地將所有過錯推給他,逼著他成了背鍋俠。
“段總,你……”米高薄唇顫得厲害,明明很想為自己辯護,可當目光對上那雙氣勢如虹的眸子,米高居然慫了,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嚥了回去。
此刻,陸雲天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目光雖然凌厲如刀,可嘴角卻揚起一絲滲人的陰笑。
“段
飛,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我什麼都沒做過,全都是米高一手策劃,是他!他處心積慮挪用公款,還指望著搞定這個專案拿百萬分紅!”陸雲天字句鏗鏘,說話間還伸手指著驚慌失措的米高。
段飛心明如鏡,又豈會相信他的鬼話,目光斂了斂,他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歪嘴笑。
兩人的視線,在明亮的光線下交織,段飛沉靜如水,看著陸雲天俊臉上隱含著一絲不安,段飛幽幽地說道,“事情真相如何,問問米高就清楚了。”
話落,段飛無視陸雲天的白眼,徑直走向米高。
米高立馬耷拉著腦袋,沒敢抬眼看他。
“米高,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可別亂潑髒水啊,要不然……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若是這幾天你忙著配合調查的話,你那住院的老媽,我忙裡抽空幫你去看看她好了。”陸雲天話裡有話,無疑是拿他的生病住院的母親威脅他。
一聽這話,米高更是心亂如焚了,眼裡迅速閃過一道暗芒,薄唇都開始不自覺地哆嗦。
見狀,段飛察覺出了什麼,大手往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拍,安穩他的心緒。
“我一向也很熱心,你若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去照段幾天你的母親,我家裡的傭人王媽煲得一手好湯,還能給你母親補一補身子。”段飛嘴角輕勾,說話間意味深長的眼神斜睨著一臉慍怒的陸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