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秋荷跌坐在沙發上,喃喃地道:“你說這是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還留了信讓我們好好照顧自己,她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段飛一頓:“留了信?”
雲鼎把手裡的紙遞給他:“只有幾行字,說她出去散心,讓我們好好照顧自己!”
接過那信,寥寥幾筆,似乎是匆匆寫成的,段飛心情有些沉重。看樣子,雲詩彤確實是準備離開家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血液相剋,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一種危險之中,一出門就會遭遇不測。
想到這裡,段飛語氣低沉:“爸,你知不知道,鬼面在哪裡?”
雲鼎盯著他的臉:“他在拉斯維加斯,怎麼了?”
“具體住址呢?”段飛望向他:“我要去見他!”
這句話,讓雲鼎夫婦同時一驚:“為什麼?是不是彤彤……天哪!”
嶽秋荷驚呼一聲,突然竄到段飛面前,雙手搖晃著他的胳膊:“段飛,你是什麼意思?彤彤被鬼面抓去了?是嗎?他怎麼可以這樣,不可以!我的女兒,絕對不能遭受任何虐待!雲鼎,我們走!”
“去哪裡?”雲鼎看著她:“老婆,你冷靜一下,你們倆這樣我根本沒辦法考慮問題!段飛,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段飛也沒有必要再隱瞞,把事件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岳父講了:“如果大蟲所說屬實,那詩彤沒有可能逃脫,她現在已經是被控制了!最著急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裡,所以才想去拉斯維加斯找鬼面!”
聽完他的話,嶽秋荷馬上跳了起來,眼淚嘩啦啦地流著,好像女兒真的遭遇了什麼,而云鼎閉上眼睛,安靜地想著什麼,良久才道:“段飛,我認為彤彤沒有離開!”
“什麼?”段飛望向他:“沒有離開哪裡?”
“她還在上海!”雲鼎道:“你想,中國的機場不多,他們要帶她走,上飛機是唯一的選擇。今天晚上是沒有飛美國的航班的,他們肯定走不了!還有一個就是,他現在不會殺彤彤,鬼面無非是衝我來,要讓我痛苦才滿意,現在他還沒有明瞭我的情況,目前還不能殺她!”
段飛低著頭默不作聲,他現在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管之前說是在乎還是不在乎,總之現在雲詩彤的事,實實在在地戳到了他的心。段飛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傷害,尤其她是雲詩彤。
想到這裡,段飛站起身來:“爸,媽,你們放心,我肯定能把她救出來!不過我得到訊息,鬼面的計劃裡除了詩彤和公司,還有媽媽,所以我要把你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嶽秋荷連連搖頭:“不要!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在這裡等女兒回家!”
雲鼎看了看段飛,對嶽秋荷道:“老婆,你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還得讓段飛分心,我們安全了,他才能定下心來救詩彤啊!乖,我們去收拾東西,馬上走!”
段飛望著他:“爸,現在還不能出去,等我拔掉外面的那些樁子,再離開這裡也不晚。地方我已經找好了,暫時會委屈你們住到特別偏僻的地方去,等事情過去再回來!”
此時此刻,沒有比嶽秋荷更悲痛的,她含淚望著雲鼎:“你說,安安現在怎麼樣呢?如果她到了鬼面身邊,應該會勸他不再針對彤彤的!”
雲鼎還沒有說話,段飛在旁邊道:“怕的是,她不僅沒有阻止,還可能起了相反的作用!總之事情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我先出去了!”
說著,段飛起身離開,他走到小橋旁邊,對黃毛道:“有汽油嗎?”
汽油?黃毛想了想,跑到車旁,從裡面弄了一桶汽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段哥,這些夠麼?”
“不夠!”段飛乾脆地道:“去最近的加油站,給我買幾十升回來,注意安全!”
雖然不知道段飛要這個有什麼用,不過黃毛也不敢多問,反正自從段飛昨天晚上把他悄悄地留到房間裡問話,他就知道自己跟老大之間有秘密了,比其他人要高階很多。所以,黃毛馬上就帶了兩個人,很快將汽油買了回來。
“段哥,你要做什麼?”黃毛和兩個兄弟都搬著大桶。
段飛指了指橋下:“倒進去!”
啊?
幾個人都驚呆了,黃毛的手有些發抖:“大哥,這是景觀橋啊,再說水也是經過淨化處理的,這油一下去,不就汙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