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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第381章 示好一)<h3>
今日西林銘綦下朝後早早的就回府了,身旁自然跟著宇文華威,兩個人徑直進了書房,可是面色皆是有些複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宇文華威一邊接過西林銘綦解下的披風,一邊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爺,你說這次那周頤王為何不搶了呢?這監修湘水河道,可算是個肥差啊!他居然樂意心甘情願的將其讓於王爺,這又是打的什麼算盤啊?”宇文華威擰眉問出,原因就在於今日的早朝之上,陛下命討論南域水患之事,要派遣一位皇子作為欽差特使去監修河道。南域湘水自古以來便是南雪國內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水路,自然名目關卡眾多,因此這特使之職算得上是個肥差了,所以這名額依照慣例少不得也要被爭搶一番的,畢竟巡查回來便是不小的功勞。可是那西林銘櫟這次居然沒有主動開口搶功,尤其是當別人提議靖熙王為特使之時,他甚至也沒有出聲反對,不僅如此,即便是他身後的文氏一黨眾官員,其中也都沒有多少人提出異議,這可不像是他們慣常的姿態和作風啊!所以自然而然就引起了兩人的疑慮了。
西林銘綦聽罷卻沒有說話,臉上似乎若有所思,宇文華威便接著道:
“這事情有些蹊蹺,王爺,需得多加小心啊!”往日裡若是有什麼好的差事,靖熙王和周頤王兩派定然是要激烈的爭奪一番的,更何況文氏一黨還剛剛敗了一局落了下風,照理來說這次西林銘櫟更應該咬緊不放了,可他對此卻完全沒有積極爭取,也就等於說是白白的將這差事送給了西林銘綦——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宇文華威自然憂心的緊。
“哼哼。”卻聽西林銘綦依舊沒有答話,而是微微眯眸冷笑了下。他想到方才朝堂之上的西林銘櫟雖然沒有說話,但那一副“便宜你了”的鬱悶表情,便有些瞭然了。這大約還真是文貴妃的一個刻意示好的動作了。華威大約還不知道父皇向他提過的事,自然疑心重重。這難道就是文貴妃提出他的婚配問題的後續?不過,她究竟是想幹嘛呢?且不論自己壓根兒不可能娶她的侄女,即便就是娶了,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難不成還真指望那文黎能當她的臥底啊!哈哈!簡直可笑至極。
此刻靖熙王的臉上一陣輕蔑,然而端起茶杯喝茶的手還是遲疑了一瞬。
“的確不可掉以輕心。”他幽幽地道。文蕙這女人左右不可能安什麼好心,雖然還搞不清楚她的真正目的,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唉,明日就要啟程了,王爺……可還需要什麼安排呢?”宇文華威繼續問道。他說這話,其實包含了兩層意思。王爺因公外出巡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在這常規的安排上也不需要再下什麼功夫了,但是,這次卻不同了。他說這話其實是想要提醒他,關於司徒詠靈的安排。畢竟,司徒小姐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而此次南下時日卻不會短,那麼王爺對司徒小姐要作何安排呢?
西林銘綦看他一眼,自然收到了他的提醒,收回的目光倒也凝了起來。的確,靈兒要怎麼辦呢?他必須得南下了,這次是要將她帶在身邊,還是要將她留在京城呢?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似乎也有些為難了。
自然是不忍她離開身邊的,但是外出就會有風險。一則路途遙遠定然諸多辛苦,二則他公事纏身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護在她的身邊,更何況這還是文蕙的策劃,誰知道她又準備了什麼好事在等著他!而眼前的這個王府畢竟被他經營的固若金湯,又處在京城天子腳下,文蕙就算再大膽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擅闖,所以大約還是更穩妥一些的。他又重重的敲了下几案,才抬起頭來對宇文華威道:
“這樣,華威,你留下,護著她,我獨自一人前往便可。”如此一來,他便能安心了。華威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有他在京城留守,詠靈就差不多萬無一失了。
“啊?這……不可王爺!”宇文華威一聽下意識的就反駁,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跟在王爺身邊形影不離的,更何況這次差事還是文貴妃的授意,他又怎麼能放心?可是下一秒西林銘綦不容置疑的目光掃了過來,他便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並且,腦子裡還突然閃出來一記靈光——似乎,這樣子,還有一個好處呢!師父。如果他應下來同司徒小姐留下,那麼師父師孃他們便可以常常相見了,自己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瞞著王爺了。其實這件事情他本身也有些納悶,因為按常理來講原本兩人同司徒小姐的關係也不需要對王爺刻意隱瞞的,可是師父和師孃似乎是對王爺的身份有些心結,總是不樂意在他的面前出現,甚至連提都不讓提,所以也只能如此了。想到此他又瞥了西林銘綦一眼,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
“既然王爺如此吩咐,華威也只能應了。”
西林銘綦點了點頭,此事就這樣商議畢了。隨後他來到餐廳同司徒詠靈一道用晚膳,便順勢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詠靈對此雖然有些擔心他,但還是接受他的安排,只是囑咐了他幾句注意安全云云,這一夜便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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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廷擢靖熙王為欽差特使的御旨發下,皇帝又指定了好幾個輔臣,西林銘綦便同眾人一併南下秣陵郡,監修湘水河道。
司徒詠靈同宇文華威遠遠的送走了他之後,便策馬回頭了,但卻沒有徑直回王府,而是一行人直接來到了白亦璇同諸葛鳴帆所在的別院——畢竟兩人留下,最大的目的正在於此!
三人這次見面,比先前又熟悉了好多,白亦璇同諸葛鳴帆對司徒詠靈更加熱情周到,這甚至弄的詠靈有些許尷尬不解:畢竟是才見過三次面而已,怎麼兩人對自己這般親切?不過她也只得理解成大師兄和大師姐本性便是這般善良好客了,而自己也打足了精神來回饋兩人的熱情。但是這熱情裡,有件事情她依舊不解。
大師姐親手做了一桌子的飯菜來招待她,而為了方便吃飯,諸葛大師兄的斗笠算是拿下來了,她看到了一張俊逸白淨的臉龐。雖然的確是相貌如玉,氣度不凡,但好似莫名的,總是讓人覺得缺了些什麼。大師兄溫聲細語,穩重和藹,她想大約是少了些器宇軒昂!雖不至於讓人失望,但是詠靈卻不免感慨,似乎從諸葛鳴帆深晦的眼神中,能夠忖出這些年來的不易,那髮間的銀絲還有額上的紋路,透出的滄桑也難免讓人傷感。不過她自然不會道出這些所想,便刻意的埋頭安心吃飯,可是視線卻難免落在了一旁的白亦璇身上:因為大師姐直到現在也沒有將臉上的面紗給拿掉,這不免怪異,實在是讓詠靈忍不住了,躊躇了良久後終於開口輕聲問道:
“大師姐,你的臉上,是……有什麼傷痕嗎?”她咬著唇有些忐忑不安的擔憂,畢竟,這樣子可怎麼吃飯呀!
白亦璇聽她此問略有一驚,但隨即卻溫懷的笑道:
“是……的確有難看的傷疤,便……不忍嚇到靈兒。你且吃飯,無需管我,吃。”
儘管自己問的這樣沒禮貌,她卻依舊溫聲軟語,眼光清亮柔和,甚至還閃著淡淡的波光。只見她一手輕輕的撫上臉頰,一手朝自己揮動著勸慰,這倒是讓詠靈一片啞然,只得愣愣的點頭,心道難不成竟真的臉上受傷了嗎?她原本還想再開口說自己並不介意,或者自己也略微學過醫術說不定可以瞧瞧給些意見什麼的,但見白亦璇撫摸著臉頰的手指有著輕微的顫抖,還有那眸中隱隱的水光,便讓她的話又逼了回去。莫名的,她察覺出讓大師姐放下面紗可能是強人所難的要求了,便也幾絲忐忑的兀自安靜吃飯了。甚至有些不敢抬頭,因為,她似乎覺著,大師姐的眼淚又掉落了下來,難道自己的話又觸痛了她的傷心事嗎?真是不應該啊!
白亦璇當然在默默垂淚,雖然她想極力忍住,卻也是用盡全力僅僅隱去了哭聲,可是那淚珠兒卻止不住,堪堪打溼了她的面紗,甚至滴落在了眼前的餐桌上。她知道自己又失態了,這樣顯然會讓靈兒忐忑的,她也不想,可是,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啊!
靈兒,你知道為何我必須戴著面紗嗎?因為,我是你娘,我是生你的親孃啊!她在內心拍打著胸口,淚如雨下。你可知道我們的面容何其相像?儘管你比我美好太多,但師兄不止一次的告訴她:靈兒十分像你,眉眼像,鼻子也像,嘴唇也像,還有耳朵也像,她就是一個小小的你。所以師妹,如若有一天你們相見,沒有人會看不出你們是母女……是啊!她們是母女,任何人都不會錯認的母女。可是眼下,她卻不敢認,不能認!所以她只有遮住自己的容貌,似乎也些許的遮去了自己的罪過,才敢在她的面前獲得丁點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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