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董欽的解釋,陳家人終於半信半疑地勉強接受陽光房裡面的花木特別值錢這個事實。隨即,心裡不由一陣火熱,就像一團火越燒越旺,更是堅定了要借董欽、陳益和林歡兄妹搭上關係的想法。於是,說話不由謹慎了許多,言語中時不時地奉承,誇董欽好命,誇陳益能幹,誇伊麗莎白漂亮,順便免不了打聽林歡、林豆在幹啥,生意咋樣?
伊麗莎白實在忍不住反駁:“林是藝術家,非常優秀的藝術家!她在書畫和音樂方面的天賦很高!”
陳美鳳一怔,乾笑兩聲:“呵呵,會畫畫彈琴也不錯啊,我外孫女在學鋼琴,一節課三百,還是很一般的老師。教畫畫也挺賺錢啊,我家小區旁邊開了個培訓班,沒多久人家就買車買房了。”
伊麗莎白偷偷翻了個白眼,她還從沒見過這種粗俗的人。
陳益皺了皺眉,沉聲道:“那些人算什麼,怎麼能和笑笑相提並論?教授笑笑民樂書畫的陳老是華夏最具權威的國學大師民樂大師,教她鋼琴的詹姆斯先生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鋼琴家,就是在央音,也是國內最頂尖的教授教她!笑笑已經取得了多項重量級賽事第一名,被音樂屆稱為‘靈魂演奏者’!”
“嚇,這麼厲害啊!”陳美鳳嚇了一跳,嘿嘿訕笑著,“我,我就是打比方嘛,也沒說啥是不是?”
董欽淡淡地道:“大姐,禍從口出,你們不會說話就少說,不然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我可不管。”
陳美鳳一挑眉習慣性地想指責,隨即又意識到現在人家可不是能任由拿捏的,當然,過去董欽也不理會他們。陳老太聽著不是滋味,抬了抬眼,開口道:“少說幾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美鳳撇了撇嘴,悻悻地插了一塊水果放進嘴裡。
陳老太和藹地看向陳益:“小益啊,這次準備待多久?會回濟南給你爸掃墓吧?哎,一晃你爸去了十幾年,每次想起我心裡都難受得不行……”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擦眼角,略帶哽咽地道:“你孃兒倆也倔,這麼多年都不上家去,過年過節我和你爺爺盼啊盼啊,都不見你們的影兒,打電話吧,你媽總說忙。再忙總得過年不是?你們都是狠心的,但是我和你爺爺都不怪你們,知道你們過得不容易……”說著,又開始擦眼睛。
董欽不由好笑。提到丈夫,時間長了,記憶早就模糊了,猛然看到照片還感到很陌生。該心痛的早痛過,該流的淚也早流乾,久了,也就麻木了。別人都說因為倆人感情太好,所以丈夫去世後自己才一直不肯再嫁。其實,只是不想再去適應新的生活,面對另一個陌生的家庭,最關鍵的還是為了兒子。再嫁,別人能真心對小益好,像親生的一樣?肯定不會。此外,對方肯定也是帶了孩子的,他難道就能一碗水端平?肯定不會。她見過那些組合家庭,幾乎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特別是在對孩子上面,會發生許多矛盾。
“說這些有啥意思?”董欽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神色淺淡,“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以前的事情我和小益也不想再計較。”
陳老太一哽,差點沒換過氣,半晌,訕訕地道:“當時也不是想逼你們,就是,就是為了小益,想著,以後你再找一個,萬一對方對小益不好,好歹還有一套房子……後來,你說就守著小益過,我們老兩口再沒提房子的事兒是不是,還勸你趁著還年輕找一個,以後老了也有個伴兒……”
董欽擺擺手,止住她的話:“不必再提了,沒意思。早忘了。本來想過年前回去看看,沒想到你們提前來了。”她和陳家人一向沒有多少話,能夠不說就不說。
“咳咳,是你媽惦記著小益,聽說他們回來了,就鬧著要來。你大姐和小弟一來是不放心我們,二來是想著能夠幫一把。”陳老爺子解釋道。
董欽淡淡一笑。這老兩口是最會說話的,總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以前是因為丈夫在,懶得計較,後來是當作根本就沒這家子人,懶得來往。現在,更是不在乎了。真是後悔,就不該給陳家的人說小益結婚的事兒,幹嘛通知他們啊,反正也沒關係了。更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聯絡,他們居然捨得下臉面提前十幾天就來了,難道不知道“京城居大不易”嗎?到底有啥心思,不用想就知道了。這也是她給林歡說不讓陳家人住進四合院,叫家裡上上下下對他們不必太客氣。
“這陣子是公司和家裡最忙的時候。”董欽道。可不是忙嗎?本來正在準備送各家的年禮,陳家老兩口就帶著他們的兒女來了,只好陪著住到天意溪園去,免得他們蹬鼻子上臉,這可是他們最擅長的。
陳老太一拍大腿,笑著道:“有啥事兒就給你大姐和小弟說唄,我和你爸也能參考參考不是?”
董欽心裡一陣冷笑。好像已經若干年前就沒叫過誰“爸媽”了吧?自己的父母是已經去世了的。“可不敢勞駕,再說你們也不懂。”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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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美鳳不服氣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是看在死去的兄弟面上,誰願意來看你的臉色?
董欽也不再理會他們,轉向陳益和伊麗莎白:“旅行社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好好玩幾天,家裡的事情不用著急。衣服今天下午送到,你們試一試,有啥不滿意及時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