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軒代表天意兩家公司和林歡接受了穆國強夫婦的道歉,至於賠償,說需要再商議。
穆國強心裡挺失望,馮秀英忍不住低聲嘀咕:“都道歉了還想咋的?還真想要幾個億啊?咱又不是印鈔票的,想要多少印多少。”
穆麟趕緊拉住她,向何兆軒尷尬地笑了笑:“呵呵,何律師,我媽性子急,說話直,其實並沒壞心。賠償的事兒,還要麻煩何律師和林小姐好好說說,是不是可以減免,我們只是普通家庭,就算傾家蕩產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另外,如果讓法院判罰,可能也不會判那麼多。您說對吧?還有,也拜託您給林豆先生說說,是不是給我家一個機會見個面,只要見面了,他或許就願意做親子鑑定了。這也是給他自己一個機會不是?如果能夠一家團聚不是更好?那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最後證實並沒血緣關係,我們也只能繼續尋找了。哎!”如果不是那個丟失了二十年的哥哥,父母該多少失望啊!
“林豆先生是否願意和你們見面我不知道,先前他的答覆你們也是聽到的。其實吧,我覺得希望不大,不僅是因為林豆先生個人的態度,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們所說的穆辰是二十年前被人販子拐走的,當時他是兩歲對吧?但是,林豆是十九年前三歲時被人丟棄在濟南郊外的私人福利院。至於容貌相似,這也並不奇怪,網上不是經常出現某些毫無關係天南地北的人長得像,甚至還有和某國外名人一模一樣的,還上模仿秀之類的節目,你們也看到過吧?所以,你們得有心理準備,不要抱太大希望。”何兆軒的想法,最好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真攤上這樣的母親,還挺讓林豆為難的。
馮秀英連忙喊道:“不可能,他一定是我家辰辰!一定是!”
何兆軒臉色一冷,淡淡地道:“馮女士,您這話就不對了,不可能您認為是就是,如果林先生覺得沒必要尋找什麼生身父母,他已經有家有親人有事業,已經很滿足,再奢望其他,小心老天爺怪他貪心,收回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好了,我很忙,得將案件情況反饋給我的客戶。各位,先行一步。兩位法官,賠償金額如有改變,我會及時提交書面資料,謝謝!”
“哎哎,還沒說好是不是就不用賠錢了呢!”馮秀英急忙喊道。
何兆軒皺了皺眉:“抱歉,我是按時間收費,沒必要向你們再三詳細解釋,不懂就問法官!”沒文化,真可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錢肯定是要賠的,多少得人家說了算。
馮秀英還想糾纏,不料突然出現幾名彪形大漢攔在她面前,何兆軒在簇擁中離開。她耳尖地聽到有人問他:“二公子,現在去哪裡?”
何兆軒回答:“自然先去我師公家蹭飯。讓人準備好飛機,下午回港,明天上午要上法庭。”
“是!下午四點可以吧……”聲音越看越遠,再也聽不到。
馮秀英狠狠地跺跺腳,眼巴巴地瞅著法官:“在下咋辦啊?他們到底要不要咱賠錢?多了咱可拿不出來。法官同志,你們可要替咱小老百姓做主啊,他們那麼有錢,也不在乎那萬兒八千對吧?錢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我兒子的事情,總不能就一直讓咱們等著吧?咋就說句話呢?啥時候回來?啥時候見面?啥時候去做親子鑑定?不都得說好嗎?我們也很忙的,酒樓離不開人,都已經耽誤了好幾天了!”
見她自說自話,兩位法官只能耐心地解釋,認親之事得另一方當事人做主,與這次的案件無關;賠償之事還需要磋商,法院也會做認真調查。
“行了,你們先在調解記錄上簽字,下次調解時間我們會發出書面通知。最後提醒兩位,千萬不要有什麼過激言行,再著急也得剋制一下。”女法官道。
穆家三口不甘不願地離開派出所。女法官嘆口氣,對同事道:“怪不得人家要告他們,說話的確太不中聽。”
同事笑道:“說得委婉是一根筋太固執,大實話就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別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換作我,極有可能也會像林豆那樣。”
“是怕有人爭財產吧?”女法官斜睨著他,似笑非笑。
同事聳聳肩:“這也算一方面吧。你沒聽馮秀英說嗎?話裡話外,挺擔心林豆的錢被別人侵佔了似的,聽著讓人不舒服。呵呵,還沒證明雙方有啥關係呢,如果真是他家的兒子,還不知會鬧成咋樣。”
“好了好了,人家的事兒咱少操心,切記不能把這種情緒帶到工作中。”女法官叮囑道。
對於林豆的固執,林歡也沒辦法,只得等回京再好好勸他。穆國強夫婦又待了兩天,得知近幾日無法見到林豆,那件案子也暫時沒有結果,不敢在京城再耽擱,匆匆趕回淄博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他們前腳剛上動車,林豆後腳便回了京城,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而已,不然,不知該如何懊惱。當然,就算林豆回來了,也是不願意去見他們的。
陸陸續續,收集了不少原材料,除了翡翠原石,還有一批和田玉籽料原石。林豆發現,當手觸及到不同的原石,會有不同的感覺,又參考了切割加工好的籽玉,發現對應了不同品級,比如越是感覺溫潤細膩、雄厚沉靜的,裡面含的玉品級越高或者含量更多。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翡翠原石一樣,沒法講出來。只是,因為對翡翠的性質瞭解得深一些,所以也能分辨得出各種感覺細微處的不同。為了防止被人當成怪物,林豆全都打包運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