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葉輕吟的臉色十分憔悴,沒有一絲血色。她緊閉著雙目,躺在床上,身上完全感覺不到生命氣息。雨幽在她枕邊,用柔和的靈力探查著女孩身體裡的情況。
“雨幽祭司,輕吟她……怎麼樣了?”秦羽斌憂心忡忡地問。
雨幽的神色有些複雜, 沉吟片刻,無奈道:“抱歉,我救不了她。”
這句話就像是病危通知書一樣,狠狠扎進了秦羽斌的胸口,讓他的心臟一陣抽搐。他感覺天一下子塌了,難受得讓他呼吸都困難。
紅衣祭司雨幽,可以說是人族最精通醫術的一位大能,如果連她都沒辦法治好葉輕吟,那恐怕……換誰來都回天無力。
“怎麼會……這樣?”秦羽斌的聲音顫抖著,眼神迷離,像是失了魂一般。
“你先別激動,我倒是知道一種方法,說不定能救她。” 雨幽的話宛如一根救命稻草,讓秦羽斌一愣,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他平復了一下情緒,抹去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
“這女孩被伽彌的怨氣侵蝕入骨,普通的俗物定然無法醫治,但據我所知,有一株仙草或許可以救她。” 雨幽平靜地說道。
“仙草?”
“沒錯,這株仙草,名為九心海棠。” 雨幽道:“它有著不可思議的治癒功效,無論是受了怎樣重的傷,或是中了怎樣烈的毒,都能迅速治好。甚至是已經死去的人,只要死亡時間在一炷香內,它都能從鬼門關把人給救回來。”
“那這九心海棠,我要去何處才能尋得?” 秦羽斌忙問。他心中已經猜到,這種珍貴的仙草,恐怕難求一遇。
雨幽嘆了口氣,緩緩道:“極寒之地。”
……
傍晚
女孩呆呆地坐在屋外的地上,眼神空洞,絕美的面頰上掛著兩行淚痕,無助的樣子讓人格外心疼。
“阿玥。” 身後忽然傳來了熟悉的呼喚,女孩一愣,猛的回過頭。
“別哭了,阿玥哭起來就不漂亮了。” 秦羽斌走到女孩旁邊,陪她一起盤膝而坐。
“只有我哥喊我‘阿玥’的,” 女孩揉了揉哭紅了的眼睛,囁嚅著:“我好想聽他再喊我一次……”
秦羽斌看著女孩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澀。他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道:“別難過了,阿玥。我知道你現在很無助,很痛苦,但你要堅強起來,面對生活。”
女孩的情緒並沒有好轉,抽泣著說:“可是……我爹和我哥……他們都丟下我了,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依靠了……”
“不,你還有你最忠實的貼身侍衛呀。” 秦羽斌握住夕玥的手,停頓了片刻,輕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替夕昭呵護你,照顧你,把你當作我的親妹妹,好不好?”
女孩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孩,男孩的眼睛裡像是有顆小太陽,讓人覺得很溫暖,彷彿能融化世間的悲傷。
他真的……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樣。
女孩嗚咽著,撲倒秦羽斌懷裡,嚎啕大哭起來。秦羽斌摟著女孩纖細的腰肢,沒有說話,女孩的眼淚浸溼了他胸前的衣襟。
“哥——”
……
夜晚,星空很美。男孩和女孩坐在地上,兩個人湊得很近,幾乎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對不起,阿玥,我不能陪你了。” 秦羽斌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要走了。”
女孩一愣,問道:“什麼時候?去哪兒?”
秦羽斌抬起頭,看著天幕之上的點點繁星 ,說:“天亮之前,去極寒之地。”
雨幽祭司告訴他,他有一個月的時間,去極寒之地取回九心海棠。若是成功了,就能挽回葉輕吟的性命。但若是失敗,一個月後,葉輕吟就沒救了。
時間有限,秦羽斌本該立即行動。但是臨行之前,他卻怎麼也放心不下夕玥。父親和哥哥接連離世,他真的怕她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去尋短見。所以,他決定先安頓好夕玥,然後再出發。
“答應我,要好好的。” 秦羽斌颳了一下女孩的鼻尖,溫柔道。
“嗯,你也要好好的。” 女孩認真地說:“我等你回來。”她的眸子裡像是有星星一般,亮閃閃的很好看。
“好呀,” 秦羽斌甜甜地一笑:“我們拉勾。”
星空之下,男孩和女孩的小指輕輕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