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二五仔
◎“以及，你姓堂吉訶德。”◎
我本來以為我們最多就是和尼戈姆同船, 沒想到下船的前一天，龍帶著尼戈姆敲開了我的房間門，說之後三個人同行。
我：？？？
這就是未來手下的魅力嗎？！我黏著龍不放才爭取到這麼一個監護人, 尼戈姆什麼都沒有做就能讓龍先生收留嗎！
之前尼戈姆醒了後一句話都不說，一個人躲在船上的角落自閉。這艘船畢竟是商船, 雖然會救落難的人, 但人救上來之後最多保持他的基本生存狀態。要知道，海上很多水手的生存條件並不好, 他們退休的時候幾乎都會落一身病。
我倒是考慮過要不要去接近他, 但想到未來羅西南迪都能憑我和克萊爾的性格認出我們是同一個人，還是打消了個主意。
龍先生聽我說了這件事後替尼戈姆支付了乘客的票價，讓他在船上過得沒有那麼糟。萬萬想到轉頭尼戈姆就加入了我們的調查小隊。
這究竟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我到了瓦埃勒也沒想明白, 每次我想我問龍先生這是怎麼回事，他就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最後我也放棄了。
瓦埃勒是偉大航路前半段的國家，它周邊還有兩個島嶼國家，這三個國家的距離近到去鄰國的船都不需要使用記錄指標。這次向海軍求助的就是這三個國家。
在船上我聽水手說今年瓦埃勒這三個國家的情形並不太好, 他們商船往那裡去的次數都少了很多。等下了船我才明白, 這何止是不好, 是差極了。
港口冷冷清清, 只有零散的幾個人在工作。他們抬頭看了眼商船的標誌, 便毫無幹勁地低下頭繼續守著港口。龍先生帶著我們下船後，倒是有幾個人熱情地擁了過來，問我們是不是來遊玩的，他們可以帶我們觀光。
尼戈姆這時候卻主動說了話, 他的嗓音幹澀沙啞, 讓人聽見就忍不住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難的後遺症才這樣。
他拒絕了這幾個人的搭訕，說我們在本地有親戚，是來探親的。這話一出，那幾個人的臉色就變得不怎麼好，悻悻而去，其中一個人還嘟囔著什麼時候不來偏這個時候來。
尼戈姆的表情有幾分難堪，他咬著唇看著那幾人離開，拳頭攥得死緊，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龍先生，走吧。”
好吧，其實只是在對龍說。
尼戈姆在前面熟練地帶路，街上冷冷清清，沒有幾家店開著，路上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但過了一條街後，街上又是另一個狀態了，吵鬧聲撲面而來。
面色委頓的居民們盡然有序地排著長隊等在一間店鋪前，竟將街道都填滿了，店鋪面前站滿了戒備森嚴的守衛軍。
“這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問了出來。
龍在旁邊回答道：“今年瓦埃勒的糧食收成不好，只能高額從外國進口食物。”
“……那這些？”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尼戈姆的語氣有些低沉：“在買食物。”
“啊？”
我愣了一下，隨即皺眉：“趁機牟利？”
似乎也不對，國王敢發這種財，民眾十有八九會暴動，而這些排隊的居民臉上並沒有怨憤的神情。
“是王國往年積攢下來的糧食，每年的稅收有直接徵糧，”尼戈姆解釋道，“兩年前瓦埃勒就已經出現了糧食問題，但還沒有現在嚴重。王國當時就已經在國內收購剩餘的糧食儲存下來，同時想要和外界的商隊簽訂進口合約，那時候誰也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持續到了現在。”
既然有固定的進口渠道，那……
“是商隊那裡出了問題？”我問道。
尼戈姆帶著我們從離開這條街道，從小路拐進了居民區：“今年商隊主事人換了一個，坐地起價，瓦埃勒付不起這個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