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難受得想哭。
可為了不讓比爾失望，我還是草草吃了幾口。
突然，一直撐著下巴，耐心看著我吃的比爾，猛地收走了我的碟子，兩口就解決了我剩下的小半塊牛排。
他把盤子其他油汙了的餐具一起堆進水槽開始沖洗，力度大得彷彿要把洗手池拆了一樣粗暴。
我揣著一個根本沒有滿足的肚子，緊張又不安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確定比爾是不是在因為我剛剛的食慾不振生氣。
但這份擔憂，很快就變了味道。
我開始盯著比爾白皙的後脖頸發呆，因為那裡能看見他的血管紋路。
我開始想象，想象比爾的血是怎麼樣在裡面流動的，思考我的牙齒能不能刺破比爾的面板，幻想著比爾用沾滿泡沫的手去推開我——
“你真是個難纏的家夥。”砰的一下，比爾把廚具扔到水池底部的聲音驚嚇到了我。
我瞬間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比爾的身後，正在雙手緊抓著他的後背不放。
“你連一分鐘都等不了嗎？”他語氣聽起來不大美妙。
糟糕。
“比爾，我——”
我想安撫他，但話沒能說完，因為比爾迅速用一個牛排味道的吻，直接堵住了我所有想要補救的詞彙。
他的舉動就像是一條被徹底點燃的引線，轟轟烈烈的火焰，迅速蔓延燃燒在我們二人之間。
我對比爾的愛意，和突如其來的食慾，也終於在這一刻融合爆發至頂峰——我想吃掉比爾，各種意義上。
——如果不能用他的血肉滿足我，那就用他的身體滿足無數次吧。
我一路後退，向後摔倒在樓梯前的地毯上，不過比爾沒有讓我的後腦勺磕在地上。
他及時扶住了我，而我借勢像魔鬼網一樣，緊緊用四肢纏住了他。
——別的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總有一天會因你而死——”比爾的臉上，身上像剛洗過澡一樣布滿了汗珠。
也許是在樓梯上的肢體糾纏，對他難度過高，也許是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從一整天疲憊的工作中徹底恢複，“你的存在，讓我每時每刻都像在火焰裡燃燒。”輸詞
“我會死於饑餓，”我著迷般地盯著比爾的喉結，看著它隨著比爾的話語上下移動，“死在對你無窮無盡的渴望裡……你的味道，你的觸感，你的熱度——我為你神魂顛倒。”
話音未落，我就咬了下去。
當然，比爾還活著。
他發出的聲音很大，有不可置信，有恐懼，還有釋放出一切的鬆懈——我全部都看見了。
喉結上傳來的疼痛，刺激到了比爾，讓他被迫把白色全部傾瀉而出。
還有一部分留在了我體內，時不時就有幾滴，下滑滴到了地毯上。
我可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