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打破黑夜的寧靜,那生物好似也受到了驚嚇,在屋內亂竄,撞倒了桌椅器具。
姜樾之蒙上耳朵緊閉雙眼,那不知是何生物亂竄時猛猛地撞了一下她的腦袋。
“啊!”
姜樾之慌忙想要逃出去,可週遭一片黑暗,她如一隻無頭蒼蠅一樣辨不清方向,只能不斷地撲騰著手腳。
門忽的被開啟,連帶著是兩道尖銳的女聲,原來是南星竹瀝聽到聲響過來檢視。可還沒看見姜樾之,就見到滿屋亂竄的黑影。
霎時,又是一道身影闖進,此刻烏雲消散,那彎月散發出微弱的光輝。
姜樾之驚慌失措之餘,感覺到一雙手將被子一把蓋在她身上。那果香襲入鼻間,身體比腦袋更快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柳時暮拿著院外的砍刀沖入,他並不敢輕舉妄動。一手護著懷裡的人,一手對著那團黑影,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氣勢,那黑影見到這麼多人,識趣的從窗戶逃走。
姜樾之還在顫抖著,那雙可怖眼睛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緊緊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柳時暮放下了砍刀,發出的金屬碰撞聲響在夜中十分刺耳。騰出雙手一個勁的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枝枝可有受傷?”
姜樾之鼻尖一酸,一把掀開被子,抬起還未回神的雙眸,濕漉漉地望著他:“柳時暮……”
他被這一聲叫得心中一顫,攬過她的背脊,一手撫上她的腦袋:“沒事沒事,我在我在。”
姜樾之發出嗚嗚的哭聲,夜裡什麼都瞧不見,她才能毫無保留的展示她的弱小和無助。
姜樾之緊緊回抱著眼前的人:“柳時暮……”
“好似是一隻猞猁誤闖你的屋子,已經被我趕跑,沒事了枝枝。”
南星竹瀝也是心有餘悸,那隻畜生長得好大一隻,聲音也怪滲人的。
“那猞猁通人性,怕是不會再來了,你們也回去休息。今晚我在這裡守著。”
南星拉拉還在愣神的竹瀝道:“好,那就靠柳小郎君了。”
二人出門,將門半掩上。屋內霎時恢複了安靜,柳時暮問道:“那猞猁可有攻擊你,有沒有哪受了傷?”
姜樾之騰出一隻手摸了摸頭:“好似撞了一下我的腦袋,但是並不疼。”
“好,等明天天亮了我看看,沒受傷也是萬幸。若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切莫瞞著我,你這院子還是太粗簡了些,我明日下山備點藥材。”
姜樾之朝他的位置挪了挪,全身都靠在他身上:“你最近都住在哪?”
柳時暮抱著馨軟的她語氣都不自覺軟了幾分:“我才不告訴你,你是不是又想趕我走?”
姜樾之默了默,理智說好不容易逮住他,一定要將狠話說絕,讓他徹底斷了這個心思。可感情又迫使她緊緊環住他的脖頸,一點也不想松開。
“我如今處境還未徹底明朗,姜家人野心勃勃,會利用陛下對我的那點憐惜,為姜家謀取更大的利益。”
柳時暮知道她又要說些他不愛聽的,於是只能抱得更緊一些:“那又如何?”
“那夜回去之後,你是不是被姜家人抓住了。太多人關注著我,我救不了你。”姜樾之因著驚嚇,現在還帶著一點哭腔,聽著人越發心疼。
“枝枝,你不能總是覺著自己是萬能的,人都有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你不想傷害我,我不想離開你。我人微言輕,無財無權,只有一顆卑賤的真心,你若是不要,那我同行屍走肉沒甚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