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檀站在馬車邊不願離開,姜樾之進退兩難,又擔心九公主發現人不見了,到時候離開就更艱難了。
“山路崎嶇,不如我送你到半山腰,我再上來陪殿下。”陸檀退而求其次。
柳時暮眉心蹙了蹙,用撫在她腰間的手蹭了蹭,以此表達他心中的不滿。
姜樾之忍著癢,緊咬著唇,偏生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握住那隻在她腰間作亂的手,狠狠掐一把。
柳時暮吃痛,但也沒縮回手,低頭吻上她的耳垂。
姜樾之身子猛地一顫,睜大了雙眸。
陸檀見她沒回應,以為她應允了,不料她氣得滿臉通紅,眼神好似帶著殺氣。
“這——”
“真的不用了,雖然陸將軍騎術卓絕,但國公府的車夫架車的能力必然勝過您。”
陸檀眼裡染上失落:“枝枝是不是討厭我。”
姜樾之咬唇,腰間那隻手纏繞著她的腰帶,扯一下又扯一下,似乎是在無聲的威脅。
南星看不下去,出言維護:“陸將軍誤會了,我家娘子也是關心您,怕您惹了太子不悅。您還是快些回去吧,您這耽誤的時辰,這馬車都下半山腰了。”
姜樾之深呼吸一口氣,死死掐住腰間那隻手不放,面上仍然要保持冷靜:“南星說得對,我現在要趕緊下山,陸將軍自便吧。”
如此堅決的話,陸檀心中一痛,可對方已經縮回車廂裡,不想再同他說話了。
陸檀神情落寞,側了側身子給她們讓道。
馬車墩墩而行,陸檀長嘆一口氣,枝枝定然還在為幼時的事生氣。
誰讓他年少不懂事,以為將自己喜歡的蛐蛐大將軍送給她,她會同自己一樣高興。
還以為她同自己一樣沒有複習功課,想在夫子抽背時幫她作弊。沒想到弄巧成拙讓她捱了罰。
這些事雖然久遠,但一定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否則她不會一直將自己拒之千裡之外。
馬車內,姜樾之奮力掙脫,怒目圓睜:“你瘋了!”
柳時暮帶著淺淺笑意:“我沒瘋,我只是醉了。”
姜樾之離得他遠遠的:“我瞧你清醒得很,還知道我的腰帶在何處。”
柳時暮含笑湊近,又將她逼至角落。見她那副滿臉戒備的模樣,只壞笑兩聲,將她垂下來的絲帶反複摩挲把玩。
姜樾之想要抽回,他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先一步幫她繫上一個結:“你可知公主給我喝的,是最猛烈的春酒。醉不倒人,但——”
他眼神充滿欲·色,從她的眉眼處一路向下,再到腰間:“我能忍到現在,已是極致了。”
姜樾之倒了一杯已經冷透的茶遞過去,偏開頭道:“喝點冷水,冷靜冷靜。”
下一刻,指尖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柳時暮就這般就著她的手,喝了這杯茶。臨了,故意磨蹭,唇瓣擦過她的手指。
姜樾之縮回手,往旁邊靠了靠,她已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車廂寬敞,幾乎四分之三都是那人的,偏偏他就是要挨著自個坐。
妖嬈豔態,妒風笑月,長殢東君。姜樾之忽然體會到,那些郎君日日流連勾欄瓦舍,依紅伴翠是何滋味了。
真不會覺著煩人累贅麼?
“看在相識一場,看在你替我畫舞譜的份上,今日我幫你這一回。今後,咱們兩不相欠。”
“枝枝好狠的心腸,你當真如此絕情?”
姜樾之偏頭看他:“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