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她才支支吾吾回應:“……被毒蟲咬了一口。”
一開始,確實是奚逢秋主動的,可後來,主動權完全在她手上。
只是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放到臺面上說呢。
她只好假裝刻字。
老闆娘在一旁看著不說話,只有偶爾在她出錯時才會出聲提醒。
經過一下午的訓練,池鏡花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挺有天賦的。
比如,今天,她的受傷次數少了許多,而且刻的“年年”二字也初具字形,雖然還極其難看,但總歸有個盼頭。
眼瞅著接近傍晚,池鏡花不想重蹈覆轍昨晚的事情,跟老闆娘說了句“要回家了”,付了賬,就往外走。
通人性的白鶴依舊在等她。
但不曾料到的是,池鏡花走著走著,忽在長街盡頭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似乎特地在等她的樣子。
池鏡花一路小跑,鼻尖在冷風中凍得通紅,仰頭望著奚逢秋,眼眸彎彎,面上是呈以驚喜的笑容。
“你怎麼在這裡?”
少年緩慢攤開五指,“接你回家。”
他守在此處等她回歸,是因為奚逢秋渴望時時刻刻與她獨處。
池鏡花毫不猶豫搭上他的手指,牽著他往家的方向走,驀地想起什麼,偏頭好奇地問:“你剛才沒看見我從哪裡出來的吧?”
奚逢秋淡淡垂下眼眸,如實道:“沒有。”
即便他十分好奇池鏡花每日瞞著他在做些什麼,還把自己弄出如此多的傷痕,可若他強行逼問,恐會讓池鏡花對他心生厭惡。
還是算了。
而且,她今日也確實信守承諾,沒有太遲回來。
奚逢秋微微歪過頭,墨發飄蕩,耳鐺劃過頸側的淡粉色吻痕。
他眼底含著清潤的笑,輕聲問道:“我好看嗎?”
池鏡花眨眨眼,“當然好看!”
何止啊,簡直是天下第一好看!
池鏡花以前看書時只在路人的口中得知男配很漂亮,卻毫無實感,只有真的見面接觸了,才知道自己的定力有多差。
完全沒辦法拒絕。
奚逢秋做出思考狀,面上依舊掛著淺淺的溫和笑容。
“可倘若出現比我更好看的人怎麼辦?”
……怎麼說得好像她只貪圖他的美色一樣!
可臉只是一方面,真正令池鏡花動心的是與他日積月累的相處。
她愛的是他的全部。
“別人都比不上你,我也只喜歡你!”
池鏡花直接給予他個明確的回複。
就如同他總不厭其煩地問她可不可以一直陪他,無非是想向她討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足以令他安心的答案。
所以她不需要東拉西扯,直接滿足他心底的深層需求就行。
風不知何時更大了,兩人發絲纏繞,衣袂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