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發間金色珠釵搖曳了下,徹底停止撥弄算盤,她抬起眼眸,細致地打量眼前人,發現池鏡花壓根沒有耳洞,心中有個大致猜想。
“你要自己刻?”
雖然老闆娘看上去依舊冷冰冰,可語氣卻鬆了許多。
池鏡花重重點頭,“嗯,我自己刻!”
老闆娘什麼也沒說,從櫃臺下抽出把小刀遞給她,接著,耐心為她講解給耳鐺刻字的技巧。
池鏡花聽得仔細,時不時地點頭示意,跟對方眼神接觸,像課堂中坐在前三排的好學生,完全接收到老師所傳達的含義。
待消化完理論知識,池鏡花開始思考她究竟給奚逢秋刻什麼字比較好呢。
她望向斜照在門口的夕陽,不知想到什麼,決定繼續刻上“年年”二字。
因為這才是他。
說幹就幹。
可理論終究只是理論,她的動手能力實在太差。
要麼一不小心刻錯位置,要麼就是劃到指尖,一碰就是一道口子。
多次下來,不僅浪費不少耳鐺,而且血也流了不少。
池鏡花疼得咬緊下唇,額間逐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老闆娘外冷內熱,瞥見小刀上的血跡,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道:“這個很難的,你是新手,一時半會兒肯定學不會。”
池鏡花聞聲回神,望著桌上搖曳的燭火,以及老闆娘一臉倦容,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她耽誤人家太多時間。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面帶道歉意的笑,“對不起,浪費了你這麼長時間,我明天再來吧。”
若讓小白帶路,代價無非一筐鯽魚,劃算!
察覺到她身上一股莫名的執著勁,老闆娘實在看不過去,她向池鏡花攤開五指。
“別明天了,我直接幫你刻了算了,告訴我,你想給你的情人刻什麼字?”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
池鏡花眨了兩下眼睛,拒絕了來自老闆娘的好心之舉,“謝謝你,但還是我自己來吧。”
都說是情人了,而且是她要送禮物,怎麼可能讓別人代勞,那也太沒有誠意了!
說罷,池鏡花掏出銀兩,買下她弄毀的全部耳鐺,向照顧她一整晚的老闆娘真心道了句“多謝”,直接奪門而去。
好在吃了她一筐鯽魚的白鶴還沒走。
已經在外面待了一整個下午,遠遠超出計劃,池鏡花抓住白鶴趕緊往回趕。
當然,在進門之前,她不忘在門口溪流邊洗淨指尖的血跡。
待擦幹指尖透明水跡,她輕輕推開院落的木門。
“奚逢秋,我回……”
話還沒說完,她已落入盛滿清香的懷抱,整個人被奚逢秋緊緊錮在懷裡。
他又習慣性地將腦袋埋進他的發間,聲音略略發顫,像在抱怨。
“我等了你很久……”
“嗯,對不起,我現在回來了。”
池鏡花只能抱著他安撫他。
不多時,她忽然察覺冰冷的指尖在自己後背和腰間遊走。
少年驀然握住她的手指。
他稍微收斂力氣,垂下眼眸,細細打量她指尖細小刀傷,放到鼻間輕嗅,任由少女的血腥氣味盈滿他的鼻腔。
動作莫名澀情。
偏偏他全然沒有這方面的自覺。
池鏡花想抽回手指,卻被他死死抓住,甚至指尖得寸進尺地插 | 進她的指縫,與她牢牢地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