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歡搞一些小創新的小廚房有了沈安寧之後簡直如虎添翼!
就連草莓炒雞蛋都創造出來了,被沒看清誤以為是西紅柿炒雞蛋的蕭譽吃了一口,當場硬在原地,小馬一聲“不好啦!老大要死了!”,眾人七手八腳把他抬出去,直奔縣城小餐館。
至此之後,沈安寧彷彿開啟了某種機關,把自己高中食堂見過的所有菜系都來了一次,直折磨得眾人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正常的菜,簡直感動,眾人雖不解小廚房哪來這麼多新奇點子,但從其行事作風中可以看出,小廚房對沈安寧可謂是寵愛有加,哪次沈安寧沒來吃飯,大廚總是要瘋一瘋的,受害者毋庸置疑還是蕭譽。
因此,苦了沈安寧也苦不得自己。
蕭譽把她按在凳子上,直到那碗飯見了底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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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貨季來臨前七天,沈安寧叫人把大夥兒樂意學的都喊到了學堂,烏泱泱也站了一大群,她滿意道:“我們的花馬上就要收獲了,這次我們不做花畫,改做別的。”
——她要做的,正是插花。
插花在她那個時代,可謂是流傳深遠,中式插花自成一派,但是在這個地方,插花卻好像從未發展過一樣,花販子賣的花她大致看過。
只能說,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沈安寧打算,不光要發展中式插花,國外的規則式也要一起用上。
至於這脫貧第一步,當然是幫助這些村民們在思想上先走出“那一步”,時時刻刻都想著把花賣出去就好,由著別人進行最簡單的處理和加工,這樣子永遠都富不起來。
“別人拿著我們的花,卻能賺到比我們多的錢,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技術!”
中年人和老年人似懂非懂,反倒是小孩子反應的快,立馬有稚嫩聲音接話道:“我們也要學會他們的技術!”
沈安寧欣慰地看了那邊一眼:“不,我們要有我們自己的技術,比他們的技術還要好!”
“這……這咋可能嘛。”
“讓我一個老太婆學這些……我可學不來,都是年輕人的玩意兒……”
“我覺得吧,我們不用學也能活下去……”
沈安寧對這樣的情形早有預料,立馬道:“各位且聽我一言!我們掌握自己的技術不是多一條活命的法子,而是我們必須要這樣做!”
她神情嚴肅下來,面上不帶一絲笑,抬眸掃視著全場的人。
有白發蒼蒼的老者佝僂著背,因為常年做苦力活,兩腿圍城了一個“o”字型;有青年和中年人,穿著磨出毛邊、打著布丁的粗麻布衣裳;也有幼子,早過了認字的年紀,卻依舊大字不識得一籮筐,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出來。
“這幾年,花販子來收花,價錢壓的越來越低,就是吃準了我們如果不賣給他們,這些花就要爛在手裡,連飯都要吃不起了。前幾個月,花疫病嚴重,我們村裡,有幾戶家裡還有餘錢還有存糧?”
聽她細數著,不少人都低下了腦袋。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
給他們的刺激不夠刻骨銘心,他們就不會做出改變。
沈安寧繼續道:“大家難道就願意在自己老年的時候,迫於生計還要起來幹活?難道就願意讓自己家孩子讀不上書,跟你們一樣,幹這些活,然後一輩子都在為了生計一天都不敢休息?”
臺下小馬捂臉痛苦:“沈小娘子這樣說,真的不會被人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