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坐下來以後問道:“什麼事?”
“那個花廳,”蕭譽上半身略微傾斜,隔著桌子一角貼近了些問的,“你想要怎麼用?我要具體的用處。”
沈安寧食指指節曲起,輕輕敲了敲桌子:“我是想著,南方的花免不得有些不愛見光的,有些不能受凍的,兩個花廳便是要做這個,冬天讓人在裡面放個爐子暖著,這樣有些花冬天也能成活,不至於冬日裡太閑著。”
蕭譽沒做反應,只是低頭思考著她的說法,沈安寧見狀,趁熱打鐵道:“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縣衙的後花園,我看著也每個章法,不如也一併送我,朱老闆從南方帶花種子回來,我自己的田試驗的話,影響我賺錢。”
沈安寧說話坦誠得很,反倒是讓蕭譽不習慣了,聽到她說了什麼以後一臉驚奇:“哇哦,沈安寧,你不做奸商真可惜了……”
“嘿嘿嘿過獎過獎,蕭大人也彼此彼此,”沈安寧回敬道。
蕭譽說道:“送你可以,有什麼建議你大可以提,不過沈安寧,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沈安寧疑惑地看著他,心說好像也沒什麼事情跟她有關繫了。
蕭譽正色道:“你最開始進得了縣衙,是你許諾要治好花疫病的,你還立了軍令狀說治不好就來處理你的。”
——馬上就要到時間了,如果沈安寧不能把花疫病解決了,那她就算是騙了縣衙。
原本她要是不做出頭的鳥,這病找了各類能人異士都束手無策,也輪不上她來解決。
但壞就壞在,沈安寧信誓旦旦一定能治好這病,還以此和蕭譽做了交易,換取了蕭譽的保護,免遭被沈老三一家賣了,卻也因此把自己架在了火上。
蕭譽不怕沈安寧騙他,他只怕這人到時間了沒能處理。
這段時間放任她出了太多風頭,甚至蕭譽有意無意地把功勞往她頭上放,選擇她早已聲名遠揚。
如果她解決不了,怕是會被村民們一人一鋤頭砍死吧……
沈安寧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擺擺手,無所謂道:“我知道,要是我治不好,不用你來處理我,外面那些人早就一人一鋤頭,把我砍死了。”
蕭譽:“……”
“不用急,我自然是做得到的,等我什麼時候把藥配好了,我給拎過來?”
“拎過來做什麼?往地裡撒的,麻煩,來縣衙說一聲,找人幫你撒了。”蕭譽咬了一口雞腿。
沈安寧坐著無聊,再加上宿醉之後疲乏,實在是忍不住想睡覺了,就問了一嘴寅賓館在哪兒,隨後就大搖大擺地出門了。
申時一到,蕭譽把手圍成了喇叭狀,站在寅賓館外面,大喊道:“沈安寧!起床!”
屋內沈安寧煩躁不已,拿了個枕頭蓋在腦袋上繼續呼呼大睡。
然而蕭譽此人毅力非凡,大有你不起床我就不閉嘴之勢,直逼得沈安寧一個枕頭飛到牆上。
蕎麥皮枕頭頗有分量,砸到牆上“咚”的一聲。
外面聲音頓時歇了。
一炷香後,蕭譽帶著宛如怨靈的沈安寧來了,在左右兩排護法抄大板的排面中悠悠走了進來,把桌子的位置讓給了沈安寧,姿態頗為紳士:“請。”
沈安寧坐下後揉了揉太陽xue,這才好了些許,招招手道:“我本子呢?”
蕭譽從懷裡掏出來遞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