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與鶴歸慕對視,力圖讓他看到自己的誠意。可那個男人只是勾了勾唇,一片鶴羽悠悠的朝他飛了過來。他聽到那個男人說道:“小虞兒心地純良,她信你,可我不信,你若真的沒有壞心,就接了這片鶴羽。”
狐九襄看著飄在他眼前的鶴羽,鶴羽微閃著細碎的星光,煞是好看。
“怎麼?不敢接?”鶴歸慕抱著胸,倚在門上,好整以暇的盯著他。
狐九襄伸手接過,鶴羽入手便化為流光,鑽進了他體內,潛伏在了狐狸心旁。“慕大人辦事,還真是霸道。”
“翼族如今,危機四伏,我不得不小心。”鶴歸慕見他接了鶴羽,轉身離去。狐九襄摸了摸胸口,無所謂的笑了一下。
燭陰的神念正在鯨落夢中調戲著小徒孫,見了此情此景,心中難得的生了些看戲的心思。這小狐狸可是他徒弟的生父,小仙鶴這般對他,往後身份明瞭,怕是……
鶴歸慕不知燭陰等著看好戲,他見狐九襄接了鶴羽,便回了內室,守在了鳳驚虞身邊。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鶴歸慕輕繪著女子的臉龐,近乎虔誠。“你也不是一個人,失去一根尾翎的後果,誰也想不到。不過,即便我在場,你也會用尾翎救雲白吧?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他的喃喃自語,鳳驚虞聽不到,她手腕上古鐲中的魑魅卻是聽了個全。
“沒想到,你我居然還有一起清醒,聽人家牆角的時候。”魑與魅,一黑一白的惡獸,一左一右遠遠的坐著,中間如同隔著天塹。
“嗤!”
魅獸瞳之中閃過一絲好笑。“你這是什麼意思?”
“吾,可不想與你一同清醒。”兩人同時清醒的時間越長,就代表著離兩人成為兩個獨立的個體得時間越近。魑魅的力量被一分為二,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也是燭陰的打算。他是想讓他兩為小金鳳所用呢,想的很美。
“有何辦法呢。”魅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怪你自己,在天極之時過於衝動了。不然,你依舊是天極的王。”
魑的獸瞳動了動。“吾,可不願待在天極。”天極之地,永久的白霧令人生厭,哪裡有這外面的世界有趣。
“你不願就在天極,就只能透過這古鐲,看著外面的世界了。”
“吾相信有一日,吾會出去,堂而皇之的行走於世間。”魑有一個遠大的理想。
魅愣了愣,忽然衝了過去,一巴掌將魑掀翻在地。魑猝不及防,待回過神,亦是舉起了舉爪,想要反擊。誰料,魅道:“吾,也想啊。”
魑舉起的舉爪在空中頓了頓,然後輕輕的落在了魅頭上。“若真有那麼一日,有你這麼一個伴,倒也不錯。”
這下魅反倒有些詫異了。“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想法,吾以為,你會捶胸頓足,感嘆自己的力量被削弱。”
魅看著古鐲外面鶴歸慕擔憂的臉龐,輕言:“看慣了成雙成對,突然覺得一個人索然無味。”他沒有說的是,看慣了魅,覺得如果沒有他,又有些寂寞呢。
魅的獸瞳彎了彎。古鐲之內,金線密佈,不斷的幫助他們穩定著各自的身軀。“等吾二人各自安好,吾可與小金鳳說道說道,或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