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片刀山火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利刃穿過身體的冰冷,岩漿灼燒的炙熱,天雷入體的麻木……
“啊……”一聲驚叫,一雙鳳眼猛然睜開,入目不再是氤紅晦暗的天空,而是寬敞明亮的房間。
她記起來了,她的天罰結束了。在聽到燭陰大神說三年之期已到之時,自己實在是扛不住了,昏迷了過去。
“鳳皇醒了?”粉衣的女侍,一頭青絲僅用一支翠玉釵斜挽著,嬌俏中帶著嫵媚,甚是好看。
“嗯。”鼻尖還縈繞著皮肉焦熟之時的味道,讓她泫然欲吐。
粉衣女侍早有準備,一隻小巧的玉盆在她難以忍受之時便已經放在了頦下。
“嘔……”
女侍心疼的幫她拍撫著後背,這位翼族的女帝,睡夢中便已吐了好多次了。聽聞她扛下了整個翼族的天罰,女侍甚為欽佩,服侍起來更加的細心。
其實也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來,只是想到那種味道,便忍不住的噁心,幾番嘔吐之下,也不過是吐了點清水出來罷了。
見她慢慢平緩下來,女侍挪開玉盆,手中青光一閃,一杯瓊漿帶著清甜的味道出現在她手中,繚繞的清香壓下了她喉間又泛起的酸意。
“鳳皇喝點瓊漿壓一壓。”
“多謝!”瓊漿淌過喉間,的確是好了許多。“請問,這裡是哪裡?姑娘又是何人?”
粉衣女侍道:“此地是玄女宮,鳳皇喚我桃夭便是。”
玄女宮?
她怎會到了玄女宮?
桃夭接著說道:“我已傳音棲梧長老,想必棲梧長老不多時就會到了。鳳皇如今身體虛弱,還是臥床多多休息吧。”
身體的確痠軟無力,鳳驚虞想了想,還是躺了回去,只是腦海中那方逼仄氤紅的地方,怎麼也揮不去。
是師父帶自己來這裡的嗎?鳳驚虞胡亂的想著。但繃緊了三年的心絃放鬆下來,沉沉的睡意無法抵擋,她再次睡了過去。
朦朧中,似乎有什麼人,溫潤的指尖從眉輕撫至唇,輕笑聲如同師父藏著的佳釀般醇美。
好熟悉的感覺,是誰?
再次醒來,依舊是寬敞明亮的房間。鳳驚虞輕撫臉頰,那種觸感真的很熟悉。
鳳皇陛下皺了皺眉,起身下床。金色的衣衫悄然出現,遮住曼妙的身軀,她依舊是翼族那個盛氣凌人的皇。
至於那個趁她睡著輕慢她的人,哼,別讓她知道是誰!
推開門,入目的是萬丈溝壑。
鳳驚虞停在門邊,若有所思。
綵鳳從雲霧中飛來,落在房門邊。
“師父!”綵鳳便是翼族的棲梧長老。
“剛剛看你又睡了,為師便離開了。”綵鳳雖未化形,一舉一動頗具人性化,甚至還用法術為自己沏了杯茶。“現在感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