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川這回沒再拒絕,抬起手,輕輕牽住了它垂下的大耳朵。
為精神體形態考慮,飛船上的各個地方都能容納大垂耳兔透過,沒多久,一人一兔便到達了目的地,輕輕敲響了房門。
唐茸迫不及待將門開啟,看見門外的大兔子後眼睛亮了亮。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柏圖的這個形態,但總歸是沒有像大雪豹那樣見得頻繁,還是新鮮的。
一人一兔進來後,唐茸在大垂耳兔身上rua了好久。
大垂耳兔見狀提議:“我今晚不變回去了,你們可以靠著我一起睡覺。”
一起貼貼著睡覺的話就都不會害怕了。
唐茸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睡久了豹床,也該換換兔床了。
一旁,大雪豹不可置信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喵嗚喵嗚了幾聲,什麼也沒能改變。
沒辦法,在唐茸眼裡,它本就是傷患,這些天唐茸一直睡在它身邊的床上,也沒敢與它貼著睡。
但它早就沒把自己身上的傷當一回事了,早就想和小茸貼貼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好的機會……
在這之前,它哄了小茸很久,大尾巴給他當枕頭,就快要將他在自己身邊哄睡著了,沒想到忽然收到的幾條訊息直接攪黃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大雪豹氣得牙癢癢,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叼住尾巴飛快啃啃起來,冰藍色的眸子委屈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一兔,眼睜睜看著他們貼在了一起,關上了燈。
燈被關上前,淩川忽然朝它的方向看了一眼。
視線還沒來得及交鋒,四周便陡然暗了下來。
唐茸留了一盞暖暖的亮度很低的小燈,剛看完恐怖片,並不適合在全黑的環境下睡覺。
枕著柔軟的兔毛,加上先前被大雪豹哄睡了好久,唐茸這回入睡得很快。
有朋友在身邊,又有了唐茸治癒力的貼貼,大垂耳兔也很快睡了過去。
大雪豹氣得根本睡不著覺。
淩川也沒睡著,不是因為還很害怕,就是單純被恐怖片嚇著了,意識格外清醒,不太困,靠著柔軟的兔毛,腦子裡胡思亂想起來。
前段時間他一直努力阻礙沈慕寒對唐茸的過度照顧,也一直都很順利。
沈慕寒應該察覺到了什麼,但沒“報複”自己。
其實被報複也無所謂,畢竟他們的背景懸殊,沈慕寒那樣的身份,碾死他像碾死螞蟻一樣輕松,他做出決定開始便做好了可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準備。
但自從沈慕寒那天晚上偷偷出去了一趟受傷回來,原本順利的計劃便被徹底打亂了。
唐茸每天都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受傷的沈慕寒,他雖然和柏圖經常過來探望,但因為唐茸成為了主動的一方,他再沒辦法插手些什麼。
一閉上眼,眼前又浮現出了那日唐茸什麼也顧不上一路赤著腳沖到受傷的大雪豹跟前的畫面。
一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感覺在他心底萌生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點動靜。
淩川當即睜眼。
是唐茸。
原本與他一起靠在大兔子身上的唐茸忽然站起了身,赤著腳,身形搖搖晃晃,徑直朝大雪豹的方向走了過去。
淩川瞳孔微縮。
唐茸的眼睛是閉著的狀態,意識也不清醒。
竟然是夢遊。
幾秒鐘後,夢遊中的唐茸直直來到了大雪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