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成語邯鄲學步,說是那人最後連走路都不會了,可諸位想想,我們喝醉了是不是也不會走路了,因此,戲曲中有一種失傳的步法,哦對,是一整套,包括站坐立行,皆成醉態,顛顛倒倒卻又不倒,飄飄搖搖恰似雨中浮萍,只可惜,沒傳下來。”
“我看這挺像的……”
“臥槽?!”
“等等,不是哥們兒……”
“啊?”
那個什麼醬的最後只留下了個相關科普連結,就從直播間消失了,無論眾人怎麼在直播間裡求科普艾特他,他都沒再出來。
忽然,臺上林雨琛用著婉轉戲腔說道:“本該有胡笳聲伴奏,可今兒只有我一個人,便先奏再唱,各位勿怪……”
隨後便看見林雨琛拿出了一隻狀似草杆的東西,兩手食指和一手中指放在了那上面的三孔之上,緊接著遞到唇邊。
剎那間一股悲涼倉皇便隨著那聲音湧現在了蘇若尋的心頭,更不要說接下來林雨琛一開口,便如同大戰之後,獨坐荒原,看著眼前硝煙彌漫,屍骨成山,再遠處,是比她還孤獨的一座城,城上瓦礫傾塌,殘缺的旗幟無力地隨風晃動。
“扔柴薪
揮刀吟
熊熊烈火照寒星
合碗飲
軍中酒
此身明日難說留
北漠酒泉黃沙起
成形黃龍破蒼穹
南入蠻荒澤沼濺
點點化作如雨箭
軍中酒,朝時祭旗號角響,揮刀斬魍魎
軍中酒,日落胡笳聲連營,唯飲袍澤情。”
單是這一唱段罷了,臺下已有老者站起了身,看向臺上說道:“這是《軍中酒》?”
說完才意識到不對,緊忙坐下,朝著林雨琛露出一個歉然的神情。
然而不論是方才那些人的議論還是這位老者的舉動,再或者是坐在臺下的包師傅此時憋的臉都綠了一言不發,一切都被蘇若箋和白旭遠看在眼裡,兩個人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冷。
直播的畫面瞬間被聖顏那邊切成了分屏,一邊是蘇若箋兩人硬邦邦地神色,一邊……
一邊是蘇若尋和秦維一倆人聚精會神的看著手機。
因為直播延遲的緣故,等到兩人看到直播畫面中的自己時已經晚了,倆人像是上課說話被老師瞪了一眼的學生,立馬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臺上這幕戲唱完,按照流程,本該是接著問詢諸如你師從何人,方才唱詞唸白技巧可又有人傳授這種話題,結果秦維一被叫走了,再過了一會兒,聖顏和輝黎竟然同時宣佈直播結束了。
眾人一臉困惑的開啟b博,卻看到b博上關於林雨琛偷師的話題是刪的一幹二淨,只留下王導的那個要換人的熱搜還苦苦堅守在第一的位置。
雖是說了這麼多,可從前到後不過是問了幾句話,唱了一段戲的功夫,現在時間還不到八點半,以至於葉笙帶著莫名其妙被放出來的班上的同學趕到劇院的時候,外面依舊是熱鬧鬧地一大片。
“大家都等一下。”葉笙忽然叫住了眾人:“我有個好辦法,你們且等我打個電話。”
在同學們一臉茫然地注視中,葉笙一臉壞笑的拿著手機蹲到後面草坪上,打著電話,時不時還冒出來一聲怪叫,然後又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呵呵呵呵一陣笑,掛了電話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朝著眾人一揮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