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瀲放了杯子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她問到:“怎麼了?”
方婷雋說了個:“你是真的牛逼。”
她們都覺得這海草酒入口是又酸又澀,只能說人和人的口味差的真的太大了。
然而吃飯的時候,方婷雋環視一圈,好像誰都沒有在意顧雲瀲到底喝了多少,只當是顧雲瀲真的喜歡。
可她一個人已經喝了大半瓶酒了,準確來說,除了她們一人嘗的一口,她喝了一瓶。
哪怕這海草酒不是高度數酒……
方婷雋朝著顧雲瀲看去,顧雲瀲立馬就察覺到了她的眼神,依舊是該剝蝦剝蝦,該吃菜吃菜,那動作行雲流水看不出絲毫醉意。
但到底是喝了酒,蘇若尋叫了代駕,宋茉然一手拿著車鑰匙一手摟著方婷雋問道:“你們住哪兒?”
兩人說了賓館的名字。
顧雲瀲說道:“要是早說今天你帶朋友來,這賓館根本不用訂的,我那邊空房間還有,直接去我那邊住唄。”
兩人趕忙說這怎麼行。
顧雲瀲直接把手裡的車鑰匙甩給了葉笙:“那也得送我回去,直接住那邊就好了,先去你們酒店拿行李。”
葉笙看著手裡法拉利的車鑰匙嘴角抽了抽:“這位姐姐,我科一考了四次。”
顧雲瀲倒是不在意,葉笙卻說什麼都不敢開,茗瑤拿過了鑰匙說道:“那就麻煩您了。”
葉笙去了宋茉然的車。
她們這一趟繞了個圈去賓館退房,等到了顧雲瀲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顧雲瀲直接踢了鞋子把包甩到了沙發上,頭也不回地說道:“一樓浴室在前面左拐,客房一左一右,晚安。”
在兩個人的客氣聲中,顧雲瀲已經上了樓。
又是一翻收拾,等到茗瑤吹好頭發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這對茗瑤來說已經算是很晚了。
然而她心裡還裝著一件事。
方婷雋問她,你怎麼看顧雲瀲的時候,她少說了一句,她總覺得,她對上她第一眼的時候,眼裡藏著深深的悲傷。
悲傷?從何而來的悲傷?
她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睡意昏昏沉沉地湧了上來,腦海裡閃過亂七八糟的畫面,忽然畫面定格在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越來越清晰,銀白色的發紮成了高高的馬尾,偏偏從額角垂落兩縷發,像是配合她馬尾拖成那彗星長長的尾焰。
茗瑤猛地睜開了眼,這樣驚醒,頭還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還有些口渴,抹黑找到手機一看,就這麼半夢半醒地睡到兩點了。
她想著廚房或者客廳大概有水,便穿了拖鞋出去了,果不其然,廚房裡顧雲瀲貼心地放了兩杯水。
方才沒有注意,她喝水時一仰頭才發現二樓好像還亮著燈。
茗瑤悄聲地走上了二樓,就看到二樓陽臺處,顧雲瀲側身背對著她躺在美人靠上,拿著細長香煙的一截藕臂垂落在畔,走近了才發現,旁邊的小茶幾上擺著一串綠葡萄和一杯紅酒。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躺著的那人吐了一口煙,翻過身來看著她。
這一刻,茗瑤更加肯定了,她看人一向不錯。
她的眼裡盛滿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