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結果顯示,他的性取向為男性,性格善良軟弱而天真。
王室徹底對這樣一個三歲的孩子放下戒心,為了讓他感到所謂的【幸福】,王室到底沒有滅口那位老管家,而是答允了他不顧一切的懇求,允許他繼續撫養他,只是威脅管家嚴禁向他灌輸仇恨。
在此之後的幾年裡,王室對他和管家進行了嚴密的監控,王室和那些大家族也會派出各種oega和apha潛伏在他身邊,監視他、收集他的資料,他們也會有意無意地試探他在擇偶方面的偏好。
而每年,王室都會派人抽取他的血樣帶走,而每次給出血液前,他都會把自己所有的內在抽空,徹底變成一個空心人。一個空心人當然在人格與人品方面完美無暇。
一直到高中,他都是這樣度過自己的人生,而他相信,失憶前已經升上大學的自己,也仍舊對這些深惡痛絕。
蘭野星聞言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之前對這個世界的真相,到底知道多少?”
喬遊仍舊溫柔病態專注地看他,面上微笑加深,他的聲音優雅悅耳,裡面卻含著冷漠的傲慢與不屑:“我只隱隱感覺到,國王和他背後那隻大手,在調配著整個世界的命運,說實話,那些與我無關。”
這個世界怎麼樣,他根本不關心。如果他的父母知曉,他長成了這樣一個冷漠傲慢至極的人,一定會失望吧。
喬遊:“我那時只在意,他們有沒有能力完全調配我的命運。”
或許因為他曾經擁有過那種不幸又詭異的【預知】精神力,産生了對這種凝視的抗體,也或許仍舊是他母親的力量在起作用,他經過很多次實驗發現,那隻大手並不能完全預知到他的行動——舉個例子就是,關於他的那間血腥的地下實驗室,它只能預知到他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待在地下室裡,但無法預知到他在地下室做什麼。
再比如,他為了某個目的不斷【抽離】那群精神力者的身體,它似乎就只能【預知】到,某個時間段,他出現在了當事人身邊。
它對他的凝視是模糊的。
不過結合那群人出事,它應當能推測出他就是兇手,但他對此不屑一顧:他會消滅他做那些血腥之事的證據,只是為了不想在這個在大部分人眼裡文明又正常地運轉著的社會裡,招致更多來自仇人以外的麻煩;如果是國王和那隻惡心的大手,他巴不得把他們和宋問全都引到他跟前,然後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不過那隻大手可比那個藏得很深的國王更難現身吶。
喬遊半斂的瞳仁裡滿是冰冷的戾氣:他真的完全不在意這個世界會怎樣。為了報仇和某個目的,無論殺掉仇人的結果對這個世界是好是壞,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殺掉的。他就是註定會沾上這麼多殺戮與血腥。
只是,蘭野星......他知道蘭野星除了在意他以外,也在意許多別的人、在意這個世界。
如果可以......真想為他留下一個不被無數骯髒的因果汙染、幹淨又幸福的世界啊......
他仍舊不明白讓他父母執念如此深重的【幸福】到底是什麼,可他這種直到現在仍舊對蘭野星存抱著無數卑鄙下作的壞念頭的人,同時卻無比希望蘭野星能得到那個名為【幸福】的詞。
哪怕他自己......
...
蘭野星神情柔軟地看著此刻似乎陷入某種沉思的俊美金發青年,某種某名的不安在心頭湧起,他幹脆傾身抱住了青年,微微皺眉悶聲道:“喂,你倒是聽我繼續說啊。”
喬遊思緒回籠,他微笑著,幾近寵溺地揉了揉少年的黑發:“你說。”
腦海裡一個計劃漸漸成型,蘭野星深吸一口氣,道:“你在意你的成績嗎?”比如會因為缺課沒辦法拿到全優秀。
喬遊挑了眉:“不。”
蘭野星:“你的社團活動呢?”
喬遊:“不。”他其實不是個合格的足球運動員,對群體榮譽感毫無興趣,他會加入只是對足球運動本身稍感興趣。
蘭野星沉默一瞬,他親暱又眷戀地抱著青年,終於問出了最後的問題:“你介意......被我囚禁一段時間嗎?”
如果對王室最重要的喬遊在這所校園徹底消失,國王一定會派出他真正的心腹——那個真正的宋問出手,尋找喬遊。
這樣,他就能將直接殺死喬遊父母的人引到喬遊面前,喬遊就能為他的父母報仇了......
而說這句話時,他並未請小頌遮蔽主機。
因為,與此同時,他還要做個實驗:他要測試下,國王和主機的立場偏差到底有多大......如果主機仍舊將他囚禁喬遊的計劃隱瞞了國王,那麼就說明,與國王只將喬遊當作整個陰謀的核心不同,對主機來說,還有別的核心
如果主機沒有隱瞞國王,也沒關系,國王在他囚禁喬遊前提前知道了他這顆棋子要對最關鍵的喬游下手,他也會直接派出最重要的心腹來處理這件事,他仍舊能把宋問引到喬遊面前。
喬遊微笑著、意味深長地看他,道:“小星,是我把你教壞了麼?”連囚禁這種詞都學會了啊,真令人......興奮。
蘭野星神情無奈又柔軟地看他:“所以你到底介不介意——”我【囚禁】你幾天?
喬遊仍舊微笑著,偏執病態地回視他,利落地答道:“不。”
蘭野星淺色的眸子一亮:“那我——”
喬遊挑了眉:“不過有條件。”
蘭野星眨了眨眼:“你說。”
喬遊眸色一深,伸出大手,手指曖昧又意味深長地挑開少年本就未係扣子的白襯衫,他微笑著道:“你脫掉它,讓我抱著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