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動呆呆的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魏陶江,心中暗想:“昨晚?他剛剛說昨晚?我的一個澡難道就洗了這麼久?”
魏淘江看著此時神情古怪的羅動,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去拉了一下羅動的手,可是羅動就像是觸了電一樣,下意識中立馬將手抽了回來!
羅動摸索著全身,先將手機給掏了出來,一看手機的螢幕,立馬就傻了眼,上面顯示著“2018年1月6日,上午8點30分”,可是自己的另一隻手上還帶著來自頭髮上那未乾的水。
魏淘江現在有點理解不了眼前這位睡了一覺就變得有點兒失常的羅動,他問:“小羅兒,你怎麼了?”
如果說剛才羅動的舉動讓魏淘江有點理解不了,那麼接下來的他都開始懷疑羅動是不是瘋了!
只見,羅動並未搭話,而是,“嘭”的一聲,將房門重重的關上,過了一小會兒,才將房門輕輕的開啟,一看魏淘江還在外面,又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魏淘江理解不了現在的羅動,而羅動也同樣理解不了魏淘江怎麼還在外面!羅動從昨晚開始,不對,他現在也分不清下一秒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他是總覺得自己的房門充滿著某種魔力,它好像能打破時間與空間的平衡,或者它是有某種致幻的效果,因為他現在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處於哪一個時間段,晚上八點半左右?還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左右?
現在的羅動思考著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屋子了,不,應該是這棟陳舊的樓!想到這裡羅動想都沒想就立馬衝了出去,他沒有搭理站在房間外等他的魏淘江,也沒有向樓下正在喝茶的霍普寧問好,並不是說他沒有最基本的禮貌,也不是說他現在不知道應該是說早上好還是晚上好,而是因為羅動覺得他們都是假象,一種詭異的假象,他想逃,逃離這個詭異的空間!
當羅動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外的時候,他發現門外街道里亮著五顏六色的光,月亮在天上朦朦朧朧,星星也在天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略帶暗淡的星光,就這樣,它們一起將燈塔街那一棟棟陳舊的樓房輪廓給描繪了出來。
不遠處一片黃色光芒向他飛馳而來,是一輛計程車!
叼著菸捲的司機慢慢的將車窗給搖了下來,吞吐了一口煙霧,說:“走嗎?”
“走!”羅動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多帶一秒。
“轟”的一聲,這是發動機特有的啟動聲音,司機開始向燈塔街的另一端駛去,他眼皮微微一抬,看了看後視鏡,問坐在後座上的羅動,說:“打算去哪?”
“上海。”羅動頭仰靠在座椅背上說,此時正在逃離路程上的他感到極其放鬆。
“哪兒?上海?從這兒打車去那兒可不便宜啊!老闆!”司機突然打起了精神,這無疑是一筆大單子。
“沒事兒,我現在有的是錢!”羅動不耐煩的說。
“好嘞!”
司機一聽這話,立馬又點了一根菸來犒勞自己,順便也可以提提神。
正在閉目養神的羅動忽然好像回憶起什麼事情來,“我的卡不是已經給霍普寧了嗎?自己現在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窮光蛋,糟糕!”
“師傅!等一等!”
正在與疲勞作鬥爭的司機突然聽到從仰頭閉目睡覺的羅動口中嘣出來這麼一句,可他給嚇了一跳,他連忙踩下了急剎車!
“怎麼了?老闆!”司機立馬回頭問。
此時,羅動已經被這猛的一閃給扔了起來,直起身來的他看到了後視鏡中的自己,他又愣住了,怎麼回事?他清晰記得自己從霍普寧家裡逃得匆忙,還沒有脫掉霍普寧給他準備的衣服,現在他是怎麼穿上自己原來的衣服的?而且上面的灰塵也沒有了,比之前乾淨的不是一點兩點了,自己的樣子也像是剛剛精心梳洗過得,原來凌亂帶水的頭髮,現在不僅有型而且還噴了啫喱。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兜,自己的手機和那張一千萬的銀行卡依然在。
羅動他看了看時間,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2018年1月5日,下午6點20分”,不對,自己這段時間還正在去往霍普寧家裡的路上。他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之前是“2018年1月5日,下午7點20分”到達的霍普寧家裡。
“這是怎麼一回事?時間現在怎麼倒流了?”羅動心中滿是疑惑。
司機看著眼前這個一驚一乍的半路乘客,關心的問:“老闆,你沒事吧!”
羅動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司機身上,他在上車之前就覺得這位司機看著好像有點眼熟,當時也沒想起來之前在哪裡見過,不過,現在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之前送他來的那位司機,當時自己是在上海打的計程車直接開到的燈塔街,想到這兒,羅動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師傅,你這輛車就是回上海的吧!”羅動故作鎮靜的說。
那位計程車司機聽到這話後的一瞬間,表情明顯不對,眼睛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解釋著說:“沒錯,老闆,我的車就是從上海開過來的,不過您放心,我也是回上海的,咱們順路,這打車錢我是不會和您多要的,而且保證還要比您從燈塔街打本地車去上海要便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