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頡。
他有些疑惑,為什麼要用這個名字?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用。倉小溪晃著腦袋笑眼盈盈。
可是和文章完全不沾邊啊,會跑題的,他解釋著說。倉小溪噘著嘴說沒關係,反正我喜歡這個標題。
行吧,你喜歡就用這個標題
她盤腿坐在床上,裹著被子像坨銀灰色的三角粽子。他坐在電腦桌前,不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沒有了那個悲傷的標題,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把故事寫成喜劇了,寫成他最愛的喜劇。
問你個事喲。
其實你不是他吧?
空氣在一瞬間靜止,簡單的五個字就像悶雷震響在心臟。他停止了敲擊鍵盤,頭皮在瞬間發麻,是什麼時候識破的?是第一次以嗓子痛不唱歌?還是寫不出這個故事的結局?自己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也儘可能地去模仿他的一切,為什麼還是會讓她猜出來?
倉小溪抬起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的,可能是你和我說了第一句話開始吧。你和他雖然一模一樣,可是我知道,你真的不是他。你為了不讓我察覺也做了很多功課也儘可能的努力,可是真的,你這樣,我就越來越堅信你不是他。
可是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天我也很開心啦。你那麼寵我那麼愛我,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從哪兒來。可是謝謝你的陪伴,如果你能夠遇到他麻煩幫我轉告一下,我很想他。
兩個人都默契地無言,空氣中只剩下空調的聲音。
視線裡出現了一張長方形的紙條,上面寫著屬於自己十多天的名字。抬起頭是女孩依舊笑著的臉,我把票留在這兒了。你要是想去看也可以的,反正我也會去。謝謝你的陪伴,陌生人。
門關上了,房間裡只剩自己。眼前的電腦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刪掉了自己寫的文字。那篇文章還是和之前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名字變成了倉頡。
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自己只是個迷路的小孩,雖然這個世界比自己的世界好無數倍,但自己始終不屬於這裡。那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女孩,她心裡愛著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皮囊的主人。或許那個他也非常思念女孩,可惜卻和自己一樣找不到回家的路。天空開始下雨,樓下光禿禿的梧桐樹只剩枝丫隨風舞動,一輛車駛過,街邊被掃成堆的樹葉四處飛散。
癱倒在床上,視線裡是看了許多天的天花板,眼前慢慢模糊,他閉上了眼,思緒慢慢下沉,就像墜入了太平洋的石頭一樣:不去想目的在哪,也沒有力氣去掙扎。
再次睜眼時空氣沒有了那種溫暖,窗外下著雨,天空依舊陰沉,自己的床單依舊是藍色。微信頭像依舊是用了三年的單人圖,置頂不是那個卡通頭像。一切都回來了,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回家的路,被迫地回了家。
那個肉體的主人呢?回家了嗎?應該吧?
之前的那些是真的嗎?或許只是一場夢吧。但腦海裡《倉頡》的旋律卻依舊迴盪,或許不是夢吧?那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是一部狗血的穿越劇嗎?真諷刺。背後的螢幕放映出無數的方塊字,有繁體有簡體,寫著一些簡單的字詞,就像電視上的活字印刷。拿著話筒的歌手依舊是那個髮型,底下的觀眾安靜地等待著他的聲音。
他拿起話筒放在嘴邊,聲音很渾厚,彷彿來自太古。當星宿都沉默山嶽,只盼你會抬頭看我寄託的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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