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和褚續二人抬著筐子跟著林書閣後面,按照來時路原路返回。
林書閣回到縣衙後,立刻拿出紙筆給謝諶去了一封信,若真要與羌人打,必須得都尉府先動,
縣中也要操練起來。
“楊炎。”林書閣朝外喊了一聲。
“大人。”楊炎立刻跑進來道。
“你這幾日召集縣衙所有差役,對了,叫上褚續,去平鄉那邊村鎮,將離羌人近的村子青壯都組織起來,讓他們每日注意羌人動向,我這幾日讓相裡谷帶工匠做些弩箭,讓他們平日練練手。”林書閣道。
“上次幫我們做眼線的幾名百姓也一起去,他們有經驗。”
“是,大人。”楊炎行禮後回道。
“等等,帶上這些,告訴他們若是有羌人的訊息,我重重有賞,你每日訓練的時候也給些彩頭。還有,百姓中若有好苗子挑出來一些,縣衙缺人,都尉府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若真與羌人打,咱們也好有些準備。”林書閣從箱子中取出來一袋子銀錢,交給楊炎道。
楊炎走後,林書閣又急忙將這邊的情況發急信給郡守府,關系甚大,必須得讓整個定遠郡的最高行政長官和軍事長官全然知曉,再做下一步部署。
至於剛才羌人所說的百姓之事,恐怕另有陰謀。
“大人,甘州來信。”陸樾川走進來道。
甘州的信?他看了一眼陸樾川,見他撚著鼻子有些心虛。
糟了,答應許鬱的稿子,不會是寫信來催稿的吧?
他接過來開啟一看,果然是許鬱的信。
“大人,許老闆的信?”陸樾川脖子伸得老長,目光炯炯道。
“找你要稿子的。”陸樾川將信給他看。
怪他來清泉之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早把這事丟到爪哇國去了,許鬱在信中質問書稿何在?他良心何在?
他抬頭看向陸樾川:“咳,過幾日要麼把稿子寫了?”
“大人,羌人的事未了,我總靜不下心來寫。”陸樾川隨口找理由道。
“阿川啊,羌人之事不急在這一時,你再看看許鬱信中說了什麼?”陸樾川才不管他扯的藉口,陸大才子興之所至,一個晚上就能出稿。就像某句名言說的,時間像海綿裡的水,只要肯擠,總還是有的。
“大人,上次的傳奇本子許老闆說遠銷燕都和南郡,利潤甚厚,要將咱倆的分成送來,那這次羌人之事,真是天助我也。”陸樾川俊朗的臉上全是笑意。
他們二人皆知若真要與羌人真刀真槍地幹,必定要許多銀錢,都尉府確實可以調兵過來,但是清泉縣還得自己硬起來,一旦在都尉府調兵過來之前打起來就得靠自己了,什麼都是錢。
況且都尉府鎮守邊境,為了防止匈奴南侵,大部隊肯定不能動,要來哪支隊伍還未可知。
二人剛剛一直沒說話,皆是為這些擔心。
許鬱信中還提到酒樓這幾個月的分紅也會一併送到,有了這筆錢,起碼他可以手上先動一動,若後面不夠,再做打算。
“大人如何想?”
“今年幹旱,大燕百姓不好過,羌人同樣也是。”
“大人是說他們可能會……”陸樾川擔憂道。
林書閣搖了搖頭,一切都是猜想。
二人都沉默下來。
“大人,甘州情況如何?”陸樾川轉移話題道。
“還好,丁文泓沒討到多少便宜。”
許鬱在信中說丁文泓脾氣甚大,竟然要求許鬱手下的優人單給自己演戲,不過許鬱心黑,哄著丁文泓出了好些錢。至於造紙印刷這些,因林書閣走之前早就將技術公之於眾了,丁家也佔不了多少先機之利。
而且魏使君前段時間剛剛嚴正法紀,定遠官員不得以權謀私,不得與民爭利,丁文泓初來乍到,還沒掀起多大風浪,故而甘州百姓生活倒還是同往常一樣。
“我準備派褚續帶人去接應,這筆錢不能有閃失。”清泉不比甘州,等這些不穩定因素一一排除之後,再想其他。
不過,快到冬天了,甘州的火炕總得給這邊安排上吧。
他這些時日觀察,火炕技術雖然傳了過來,但是要用磚,許多百姓吃喝都是問題,哪來的錢買磚,或許可以在縣中多燒幾個磚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