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急什麼,可是心虛了不成?”夏翊突然涼嗖嗖道。
“行了,王衡,朕面前不容你放肆,丁大司馬乃朝廷肱骨,豈容你空口無憑妄加揣測。”永元帝義正言辭道。
“謝陛下為臣做主,王衡陷害忠良,累得謝家蒙受不白之冤,不過陛下,僅憑他一面之詞,不足以證明謝家是冤枉的。”丁巖何出聲道。
“陛下,陛下,臣有當年與丁家來往的書信,信件乃是丁二公子親自送來,還能有假不成?”王衡見他反咬一口,立刻使出藏了多年的殺手鐧。
這丁家想賴賬不認,將罪過都推到他身上,沒那麼容易,他王衡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說什麼?”丁文琪震驚道。
眾人一見他這個反應,心思各異,丁家六神無主,齊齊看向丁巖何,這等物件,怎麼還能留著?
“當年丁家自是交代要我將書信毀掉,不過我深知與虎謀皮,不得不多個心眼,便想辦法將這些書信藏了起來。”
丁文琪又驚又怒,沒想到啊,這等小人誰都不信,只信自己,竟然擺了他們一道。
“陛下,書信在此處,請陛下過目。”林書閣從懷中掏出書信後道。
永元帝一拍桌子,“丁愛卿,你可知罪?”
“陛下,老臣不知何罪之有,就憑一個朝秦暮楚之人的指證,老臣不敢認。”丁巖何老淚縱橫,“先帝在時,命臣審理謝家的案子,老臣自認秉公執法,今日陛下憑借不知來自何處的信件,便要臣認罪,陛下可是要讓朝中大臣寒心啊。”
他剛說完,朝中大半朝臣紛紛跪下道:“望陛下嚴查。”
永元帝簡直要被氣笑了,好,很好。
“這書信上分明是丁愛卿之字跡,還能有假不成?”
“陛下,王衡此人既能模仿謝素問字跡,自然也能模仿丁大人字跡,說不定就是他因謝素問罰了他心生怨毒,故而陷害謝家謀反。”易池道。
“字跡必是親密之人才可以常見,王衡與丁大司馬從前並無交集,何談模仿?”林書閣道。
“陛下,既然丁大司馬不承認,我這裡還有丁二公子給的信物。”王衡突然又道。
你說什麼?丁黨眾人瞪著他,你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
林書閣輕笑一聲,王衡此人十分狡詐,當年之事,光憑丁文琪帶來的書信,他自然不會上鈎,可憑證就不一樣了,他讓阿洵去盜書信時不料竟然有此意外收獲。
“陛下,此玉乃是丁大司馬從前所用,必不會有假。”林書閣將東西呈給永元帝。
永元帝冷哼一聲,“丁大司馬,你拉攏王衡,蓄意陷害謝家,該當何罪?”
“陛下,臣前幾日當街遇刺,審問刺客才知,竟是衛尉大人派人要行刺微臣,還請陛下將其嚴懲。”林書閣道。
其他官員也聽說了此事,見他面色還有些難看,就知道受傷頗重。
“另外,謝大人在衛尉府被人投毒,兇手也被擒獲,皆指認此事乃是丁家,是丁二公子指使獄卒所為。”阮青昀也道。
“陛下,這分明就是殺人滅口,好讓謝家不能平反,丁家所犯之事也不能大白於天下。”夏翊總結道。
丁巖何單手撫著腰間帶鈎,看林書閣等人,眸子中明顯動了殺意。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丁文博出列道:“陛下,還請陛下明鑒,此物與我阿父無關,乃是他,”丁文博指向丁文琪,“是他模仿丁大司馬筆跡,也是他盜取信物與王衡合謀構陷謝家,以至於現如今謝大人和林大夫要重審謝家之事,他怕事情敗露,故而派人要致他們於死地,如此便可不能為謝家翻案,牽扯到自己。”
“另外,他還想找王衡滅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丁文博說完,頓時一片死寂,只有丁文琪暴跳如雷,“你……你胡說什麼呢?陛下,我兄長這段時間得了癔症,只怕是……”
易池在短時間內做了決定,“陛下,丁衛尉膽大包天,看來此事皆是他一人策劃。”
必須得保住大司馬,不然小皇帝借題發揮,還不知要如何呢。
永元帝自然知道現如今還無法將丁家一網打盡,他看向丁巖何道:“丁愛卿,你是什麼想法?”
“阿父,我可都是按照你說的……”
“陛下,老臣教子無方,還請陛下依照國法行事。”丁巖何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