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了,還想這麼做什麼?燕軍兵臨城下了,還不趕緊想想辦法。”有人語氣沖沖,但這會功夫,大家都心煩意亂,也沒人與他計較。
“以衛仲宣之勇,再加上火藥,誰能攔住他?”此話一出,瞬間沒人說話,屋內一片死寂。
“難不成都要投降不成?”一聲嚴厲的女聲傳來,緊接著進來一名身著華服,長得頗為英氣的女子。
一見是她,屋內除了木葉單於,其餘人立馬道:“見過閼氏。”
匈奴閼氏須蔔旎出生匈奴貴族,是木邪單於幾位閼氏中地位最高者,深得匈奴大將敬重,她一開口,其他人自然只有聽的份。
“大單於,我聽說燕軍兵臨城下,是那衛仲宣?”須蔔旎自然知道這位讓丈夫遭受生平最大失敗的燕將,“諸位可是怕了?”她目光一一掃過匈奴大將,“我族勇士與大燕鬥了幾百年,從不懼死,也從未怕過什麼人,當年能將他們皇帝圍困,大單於從前也能將他們大將圍困,何必怕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閼氏不知,實在是燕軍火藥威力強大,而那衛仲宣確實難對付。”蘭克有些為難道。
“我倒要瞧瞧他有多難對付,大單於,一會我與你一同出征。”她對木邪單於道。
木邪單於一手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憑我匈奴勇士眾多,便與大燕戰上一戰。”
此言一出,屋裡匈奴大將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自然表態要拼死一戰,一時間士氣大漲。
“勇士們,都隨我出去。”木葉單於一呼百應,點了精兵準備出去迎敵,屋外一名奴隸打扮的男子看著他們離去,悄悄從後面溜了出去。
大燕這邊士卒已經紮好營帳,士卒來報:“稟報將軍,匈奴有動靜了。”
“去將火炮運出來。”謝諶挑眉吩咐道。
他從營帳裡出來,聽著頭頂鳥兒的叫聲,吹了一聲口哨,小黑從半空飛下來,穩穩落在他的肩膀上,“去給何歆帶個口信。”
小黑不耐煩地在他肩上用爪子蹭了好幾下,“哥哥有難,我們得先打完這場仗後才能見他,快去。”
小黑歪了歪頭,斟酌了一會他的話,這才扇動翅膀朝遠處飛去。
謝諶戴好頭盔,翻身上馬道:“全軍集結,我們攻城。”
令匈奴士卒聞風喪膽的火藥的聲音再次傳來,木邪單於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下黑壓壓一片的燕軍,又看向騎馬在前的謝諶。
他示意一名匈奴士卒用漢話喊道:“衛將軍,我們大單於有話要與你說。”
“我們大單於問衛將軍何故要來此處?”
一名大燕士卒在謝諶的首肯下也喊道:“我們將軍聽聞大單於困厄於此,特奉大燕天子之令,迎大單於回我燕都,我朝禮儀之邦,必定不會讓大單於在此風霜之地受苦。”
這意思就是我打過來了,您要不隨我去見我朝陛下吧。
木邪單於等人聽完,自然氣得咬牙切齒,雙方你來我往好幾次對話,匈奴此時還可沒進化出大燕千年來傳承下來的睜眼說瞎話,繞也能把你繞死,且讓你不佔一絲便宜的外交辭令,自然不敵燕軍士卒口舌。
謝諶有些不耐,看了士卒一眼,士卒秒懂自家將軍的意思,立馬道:“我們遠道而來,兵困馬乏,不知大單於準備怎麼招待我們?”言外之意就是要打了。
謝諶朝一名士卒低語幾句,士卒傳下他的命令,幾名經過訓練的炮兵將火炮運到最前面,後方弩兵已經列開陣型,匈奴人一見就知道燕軍要動手了,各個嚴陣以待。
“放。”謝諶冷聲道。
幾聲熟悉的“砰砰”聲傳來,匈奴人知道燕軍火藥的厲害,紛紛在城頭躲避,但是炮火兇猛,匈奴這些年雖然已經建立了基本的行政組織,也修建了王城,但跟大燕修牆技術自然是不能比的,更何況。
謝諶笑了一聲,匈奴王城皆是木質。
火炸開的硝煙味道如同死亡的訊息一般散開,城牆的匈奴士卒被炸死無數,就連城牆也破了好多大洞。
沒見過火藥計程車卒被嚇破膽,四處逃竄,任憑木邪單於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這……這又是什麼?”木葉單於目瞪口呆,愣愣道。
燕軍這是又搗鼓出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