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兩軍已經對上,越來越多的震天雷的聲響傳來過來。
“援兵來了。”
“我們有救了。”
士卒們紛紛欣喜若狂,趙都尉也喜道:“既然援兵已到,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兒郎們,隨我殺出去,與援兵會合。”
“是,大人。”士卒大聲喊道。
一時之間,士氣高昂,士卒心中懷著能活命的希望,自然比被匈奴圍困之際猶如困獸之鬥時強上許多。
濃如黑墨的夜色漸漸暈開,木邪單於聽著兩邊的戰報,氣得眼睛直要噴火,來的到底是何人?火藥是用不完嗎?還是說燕朝皇帝真派了大軍過來。
“大單於,左右兩翼攻勢太過猛烈,燕人的火藥我們著實……這樣下去,兩翼怕是要敗。”一名當戶道。
“蘭克呢?他帶著勇士們過去也沒能擋住?”木邪恨恨地道。
“骨都侯一直沒傳來訊息。”當戶回道。
木邪看著火光沖天的遠處,做了決定,“趙都尉部下撐不了多久,我們先擒住他們。”
說話間,卻聽到箭矢射出的聲音,隨之便是讓匈奴人恨得要死的火藥爆炸聲。
“大單於小心。”當戶立刻將木邪撲倒,木邪吐出嘴裡的沙土,看著箭矢射過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獰笑,摸了摸手上的彎刀,神情如同狼一般。
“趙都尉,勸你們還是投降吧,你們打了敗仗,就算回去也免不了被燕朝皇帝責罰,功勞說不定還要歸其他人,還不如投靠我們,我原先說的條件不變,封你做王。”木邪大聲喊道,旁邊計程車卒用漢話又喊了一遍。
“不要聽他們的,吃了敗仗是我的過錯,若真要罰,我也認了,但通敵叛國之罪,我們誰都擔不起,況且援兵已至,我們沖殺出去,也是大功一件。”趙都尉舉劍說道。
“我們聽大人的。”
“大人帶我們殺出去。”
“就算是死我們也是大燕人。”
“都是我大燕的好兒郎。”趙都尉眼睛含淚,回首望著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計程車卒,然後轉身直直往前沖去。
伴隨著弓弩射箭的聲音,趙都尉一馬當先,一刀將沖上來的匈奴士卒砍殺下馬,刀劍相撞的聲音混合著骨骼的碎裂聲,趙都尉肩上被重重一擊,鎧甲應聲而斷。甲冑裂開的一瞬間,他反手就是一刺,刀鋒伴著血腥氣,刀光如雪,上面印著木邪單於的臉,卻被他閃身避過,他身旁一名匈奴士卒從馬上墜落在地,被大燕士卒刺死。
趙都尉慢慢喘了一口氣,他諷刺一笑,“木邪單於,不過如此。”
木邪單於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見他帶著血汙的臉上的表情,自是知道不是什麼好話,立刻驅馬再次向前沖去。
趙都尉連殺數十人,這幾日裡神經緊繃,又累又困,精力自是不足,又與木邪單於大戰一場,幾乎力竭,他拼著全力將眼前一名匈奴士卒一刀砍死,不料一支利箭朝這邊而來。
“大人,小心。”
趙都尉躲閃不及,利箭直直射中他的左胸,他往後退了幾步,立馬吐出一口鮮血,親衛趕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剩下計程車卒見趙都尉受傷,都急急過來護住主帥往後撤。
木邪單於冷眼看著他們,“趙都尉留活口,其餘殺。”
“是,大單於。”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如同悶雷貼著地面一般,“什麼聲音?”
木邪單於轉身望去,一支利箭朝他面門而來,箭鏃彷彿要割裂空氣,似流星般急速而來,木葉單於幾乎是瞬間便驅馬躲開,耳邊的火藥爆炸的轟鳴聲震得他一陣耳鳴,他緩緩看向來人。
來人手上拿著剛剛射箭用的弩機,一身甲冑,銀甲下露出一張俊美十足的臉,眼神冷肅,如同手上寒槍一般,身後是如潮水一般湧上來的大燕士卒。
正是謝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