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天氣還未變暖,小心切勿著涼。”
林書閣回頭一看,謝諶身穿利落的騎裝,更顯英俊瀟灑,頭上綁著代表紅隊的發帶,隨風飄揚,這副模樣倒像是燕都街道打馬而過的小公子。
“哥哥,我去了。”謝諶說道。
林書閣點了點頭,目送他大步走到場地中央,幾名大燕士卒走過來將他拉入隊伍,老張大聲說了句什麼,其餘士卒都大笑起來,謝諶臉上也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陸樾川慢悠悠走過來,拿了一顆栗子掰開,“衛大人這風姿,比那燕都世家子弟強上不少。”
“你還去過燕都?”林書閣看著遠處,隨口問道。
“少時隨阿父去過一次,當時燕都最負盛名的便是謝家兩位郎君,謝家大公子溫潤如玉,是世家子弟的典範,燕都不知多少貴女想要與他喜結良緣,小公子小小年紀便已顯露禍水之態,無數女郎為看他一眼成群結隊將街道圍得水洩不通。”
林書閣靜靜聽他說著,謝小公子這個人自他來到這個時代便早有耳聞,可惜天妒英才。
“可惜啊,謝家滿門皆沒,誰都不知道謝小公子長大是何等模樣,不過剛剛看到衛大人,我想謝小公子若還活著,倒是可以與之媲美。”陸樾川邊吃邊感嘆。
“阿川,你倒是對謝家頗為感慨。”林書閣看向他。
“我阿父對謝公十分推崇,說他耿介為民,軍功卓絕,若非被奸人陷害,怎會一朝族滅。大人有所不知,謝家家風嚴格,是以謝家子弟多良才,皆為人所稱道。謝家遭難後,族中男子皆死,唯獨出嫁女得以倖免,當時謝公之女聯合所有謝家出嫁女一起上書先帝,聲聲質問,字字泣血,燕都有志之士皆稱頌。”陸樾川聲音中滿是欽佩。
林書閣聽後,久久沒有說話,良久後才道:“果真是滿門賢良。”
陸樾川還要說什麼,忽然傳來一聲鑼響,比試要開始了,二人將目光放回場上。
大燕士卒組成的隊伍發上皆束著紅色發帶,隊長是謝諶,身後跟著十一名士卒,何歆和老張赫然在列。
羌人的隊伍由花圩帶隊,束著藍色發帶,身後的羌人士卒高大威猛,一看便是從部落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
兩隊人馬相互對峙,虎視眈眈,裁判站在中間,同眾人講說規則,這次的蹴鞠賽不同往日,林書閣讓謝諶加入了現代足球的一些玩法,兩隊若是將腳下的蹴鞠射入對方防守的風流眼中便得一分,規定的時間內得分高者獲勝。
林書閣見那邊還在宣讀規則,抬手招呼跟著的差役將封古和先罕帶過來,差役領命。
陸樾川含笑看著他,“開春了,學堂也要陸續上學了,大人要將這二人放到哪個書院?”
“清泉不比甘州,書院也就零星一兩個,我想著將甘州那一套再搬過來建個新學堂,先生再招一批,學生嘛男女都招,封古和先罕先插進去學著看看,我讓阿遠和阿萱帶著他們。”林書閣思量了片刻,輕聲說道。
陸樾川明顯也贊同,“封古和先罕我帶的這段時間,倒是覺得二人可以好好教導一番,來日或許有大用。正好我覺得阿遠和阿萱學得不錯,尤其是阿萱,天資頗高,你與她說明利害關系,她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我以為你會說我招女學生之事。”
陸樾川不以為然,“大人在甘州招工就不論男女,至於當時未招女學生,我想一是因為大人當時乃是在縣丞的位置,不好施展,二是怕給李大人惹麻煩。到了這裡,不論是除匪盜還是打擊羌人,大人在此處的聲望,只要是利民的好事,百姓總會支援的。”
“阿川啊阿川,你留在我這裡屈才了。”林書閣笑道。
“若是不留著這邊,我可能這會還在渾渾噩噩不知去路……”
又是一聲哨響,裁判大聲宣佈比試開始,二人停下了話題,開始觀看比試。
裁判將蹴鞠高高拋起來,這是要看哪隊先奪過去,只見兩隊人馬紛紛躍起來爭奪蹴鞠,誰也不讓誰,老張一馬當先,用頭部將蹴鞠頂到了紅隊這邊,何歆立刻接住了蹴鞠,使勁往前一踢,謝諶動作極快,帶著蹴鞠往藍隊的風流眼而去。
花圩帶著羌人士卒拼命攔截,甚至幾人合攻謝諶一人,花圩一個掃堂腿,謝諶靈巧閃過,足下蹴鞠彷彿活的一般被控在他腳下。
老張見謝諶被糾纏,立刻帶著人過來解圍,謝諶給了他一個眼神,老張會意,立刻與花圩糾纏在一起,謝諶帶著蹴鞠直奔風流眼,其餘羌人士卒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可是謝諶速度更快,一腳踢起數丈高,直直射向風流眼,守門的羌人士卒手忙腳亂地防守,只見蹴鞠似流星一般,重重撞進了風流眼,裁判舉起紅色牌子,宣佈紅隊得分。
場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大燕士卒高聲叫喊著,謝諶嘴角帶笑看向林書閣,紅色發帶高高蕩起,在空氣中劃過,說不盡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林書閣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激動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