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連串,看到爹孃,他只想在他們懷裡撒嬌。
有時候也想一睜眼,還是在自己那舒服的房間裡。這裡的一切,他什麼都不想要了。
可是,他的爹孃就是這樣撫摸著他的長發,然後喊著他的名字,最後再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林清棠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眨掉了眼淚,又站起來,這一次的幻象又變了。
他的眼前竟出現那生長著冰魄蓮的寒潭,謝塵從寒潭出來,手裡拿著冰魄蓮,他單膝跪倒,表情認真且嚴肅:“師尊需要,阿塵義不容辭,願為師尊赴湯蹈火。”
然後林清棠的面前出現上清師尊的身影,他問謝塵;“如果為師讓你舍棄你的小師弟林清棠呢?”
謝塵抬起頭,道:“願聽從師尊安排。”
這幾個字一字一句地刻入林清棠的心中,戚天路的這些話還是在他心裡産生了漣漪,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最終不省人事。
再醒來,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謝塵正關切地看著自己。
雖然林清棠有點討厭幻象後面謝塵的行為,但看到爹孃讓他尤為感動,他把本打算對父母說的委屈都轉移到了謝塵身上,雙手樓抱住謝塵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有些傷心地喊道:“師兄,我見到我爹孃了。”
謝塵聽著聲音就覺得挺可憐,手撫摸著他的脊背,“是嗎?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林清棠音帶委屈,“什麼都沒說,我好想他們。”說著說著就想哭了。
這話說得很孩子氣。修仙之人斬斷紅塵,哪來的父母。
謝塵是孤兒,自是無法體會這份濃厚的親情,但他還是安慰著:“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回去看他們。”等修仙到一定程度,逆轉時空還是回溯時間,都是可以實現的。
“真的嗎?我還能見到爹孃嗎?”
謝塵溫柔地笑:“當然,師兄不會騙你。不過修為至少需要大乘。”
林清棠想,大乘期……好遙遠。謝塵倒是可以,可那個時候,兩人還在一起嗎?
謝塵看林清棠發著呆,道:“我們已經出來了,你看看。”
林清棠抬眸看了一眼,確實回來了,還是那家客棧。他從謝塵的懷抱裡出來,“我發生了什麼?”
“你身體裡的妖氣和那燈籠的妖氣共鳴了,就中了那燈妖的幻術。”
林清棠此時想起自己看到的第二個幻象,試探性地問:“我看到了爹孃,還看到了一些東西。”
“嗯?什麼?”謝塵低沉地問。
林清棠張張嘴,想想還是說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你和你師尊,你師尊讓你拋棄我,你說願為你師尊肝腦塗地。”
謝塵:“…………”更孩子氣了。他笑笑,“這是幻象,會映襯出一個人最恐懼的東西,怎麼,你是怕我離開你嗎?”
林清棠想,難道你不會離開我嗎?哎,他來到這裡,一直和謝塵在一起,對謝塵産生了依戀感,也希望他能一直護著自己,保護自己。這種感情有點雛鳥之情,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給他的——如果謝塵真的不要他,他應該會非常傷心,這種傷心無關情愛,就是一種深深的依戀。
“那你會嗎?”他痴痴地問。
謝塵承認他聽到這句話還挺高興的,他喜歡林清棠需要自己,認真道:“不會,只要我還活著,在這修真界還有一席之地,也就會有你的位置。”他說著把人抱在懷裡,“相信我,棠棠。”
林清棠聽了這話那一種不安全感和不確定感頓時消失了,保護他,愛護他,讓他在這個殘酷的修真界裡活下來吧。
“謝謝。”他忍不住想,哪怕兩個人沒有愛情,就這樣的關系也挺好的。所謂的道侶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所謂志同道合的人。
兩人抱了一會兒,謝塵低頭去看林清棠。
那眼神盅盅的。
林清棠往後一縮,看了下門口,“戚師兄。”
謝塵抓住他的手,“那燈妖已經發現我們了,你們還扮什麼夫妻。”就算那燈妖已知道,自己也不會允許一個喜歡林清棠的人和林清棠假扮夫妻的。
他抓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我們不發出動靜。”
林清棠還是怕,“那燈妖要是回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