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從醫院回到家裡，寧臻凡把湯沅養的加菲貓一併帶來：“我看過了，最近的通告都在本地，奶糖你自個兒養著。”
臭貓虛張聲勢地朝寧臻凡揮出一爪子，肉墊著臂，爪子藏得隱秘，似乎並不捨得傷害對它有養育之恩的恩人。
“嚯！”寧臻凡受寵若驚，“臭貓居然良心發現！”
湯沅低頭擼一把貓腦袋：“奶糖，下次再也不去他家了。”
臭喵的耳朵動兩下，像是聽懂了以後不會再有寄人籬下的憋屈，張牙舞爪地撲向寧臻凡，用力一甩尾巴，滿是挑釁，然後蹦到地上昂著下巴墊腳離開。
一連串的動作裡透著股沒良心的氣質。
寧臻凡：“……！”
一碼事歸一碼事，寧臻凡還是從口袋裡掏出兩板膠囊：“給。”
湯沅沒接，淡淡地笑了聲：“以後，不吃了。”
“好。”寧臻凡沒有多問，把膠囊收回去，“不吃好，我也少操點心。”
“寧哥，我有點懷念在醫科大的日子了。”湯沅從櫃子上拿出貓罐頭，倒進貓碗中。
“想回去念書嗎？”寧臻凡清楚湯沅被他挖進圈子前是個名副其實的學霸，也看得出他對自己專業的喜歡，“想退圈的話記得提前告訴我，合同還有三年，違約金不低。”
湯沅搖了搖頭，無奈地嘆口氣：“不想，誰會想回去念書，瘋了嗎？”
寧臻凡嘴角微抬：“當初你辦的是休學，不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嗎？”
湯沅把空罐頭丟進垃圾桶，松懶通透地道：“我賠不起違約金。”
寧臻凡欲言又止，這些年湯沅也攢了不少積蓄，賠違約金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湯沅沒有繼續原本話題的意思，寧臻凡婆婆媽媽地交代他這幾天早些休息，不要通宵打遊戲，然後才拎著車鑰匙離開。
“叮~”手機響了個提示音，湯沅解鎖螢幕。
時漸：記得吃藥。
湯沅在輸入框裡打了一個“好”，想了想又刪掉，糾結兩秒後幹脆把手機丟桌上，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就要灌兩口，似乎想到些什麼，他把水倒進熱水壺裡燒開，又從行李箱中翻出口服藥，挨個倒出幾顆，坐在轉椅上等水開。
“哐！”樓上動靜不小，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混亂的腳步聲，似乎有好幾個人的樣子。
湯沅仰著頭看天花板，他在家的次數不多，樓上又一直靜悄悄的，他一度以為沒人住，現在是有人搬進來了？他默默祈禱搬進來的鄰居最好是一戶安靜的家庭，他不希望經常被吵得頭腦發昏。
吃過藥就不由自主地犯困，湯沅回到房間裡休息。新鄰居除了早上兵荒馬亂地産生過一記大動靜後就沒了聲響，安靜得彷彿不存在。
第二天一早，湯沅被手機鈴聲吵醒，他費勁地在床頭桌上摸手機，連眼罩都懶得摘，憑感覺滑動螢幕：“喂~”
還沒睡醒，他的嗓音軟綿綿的，像只進入冬眠期的小動物，慵懶又疲軟。
“還在睡啊？”
廢話！湯沅懶得搭腔：“什麼事？”
“想握考神的手。”
湯沅忍住罵人的沖動：“考神已晉升睡神。”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聲，似乎在一個相對密閉的環境中，隱約還能聽到點回聲：“糖小沅，我想你了。”
湯沅扯掉眼罩，翻身下床時發現昨晚睡得早，連窗戶都忘記關，暖氣開了也是白搭，難怪冷颼颼的，他忍不住打個噴嚏，甕聲甕氣地問：“很緊張嗎？”
時漸結束通話電話，湯沅看了眼暗掉的螢幕，莫名其妙。
門鈴被按響，湯沅踩著拖鞋去開門，剛睡醒的腦子還不太聰明，他甚至忘了要先從貓眼裡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