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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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時漸醒來覺得自己懷裡揣了顆火球,小火球枕著他的手臂,睡顏恬靜無害,吐息香甜,軟儒儒地縮成一團。
他伸手蓋在湯沅腦門上,喊了兩聲。
美夢被打擾,小家夥臉很黑,翻個身不理人。
時漸走出帳篷,pd試探性地向金主爸爸問個好。
時醫生很不好,時醫生很生氣:“那個江湖術士呢?”
隨行醫生是康陽醫院普內科的住院醫師,認得時漸,不太友善地斜眼問:“你說誰江湖術士?”
時漸朝他勾勾手指,醫生狐疑地走過去:“幹嘛?”
時漸壓低聲音:“為什麼被標記的oega事後會發燒?”
醫生隨口一扯:“apha不行唄。”
時漸勒住他脖子:“你說誰不行?”
醫生捕捉到重點,傻眼:“靠,你標記誰了?”
時漸抽抽嘴角,拿著一根體溫計和一盒腺體貼鑽回帳篷裡,醫生打算跟進去,時漸扭頭問:“你幹嘛?”
醫生理所當然地道:“看病啊。”
時漸反手就拉上鏈子,把人拒之門外。
醫生:“……諱疾忌醫!”
湯沅被時漸拉起來的時候滿臉憤恨,身體一歪就想躺回去,跟長沒骨頭的一樣。
時漸無奈地把人扯進懷裡挨著自己,好脾氣地哄:“你在發燒,我們先量個體溫。”
湯沅迷迷瞪瞪地含住體溫計,也不知道到底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時漸用指腹輕輕摩挲他後頸的腺體,已經結了痂,但還是有些紅,觸感軟軟的,發情熱應該是過去了。
湯沅像被按到開關的機器人,即刻清醒,從時漸懷裡彈出來,嗓音劈了叉:“你幹嘛!”
“啪嗒~”體溫計掉了。
時漸:“……”重新把體溫計塞回湯沅嘴裡,投降認輸,“好,我不碰,你安分點。”
湯沅混沌不清的腦袋瓜一點一點召回昨晚的記憶。
他發情了,時漸給他來了一針抑制劑。
他又發情了,時漸咬了他一口。
等等,咬了……他一口?!
湯沅抬手摸摸後頸,果真觸到一圈凹凸不平的牙印。他掀眸可兇可兇地瞪時漸,眉眼間的病氣讓他看起來又乖又軟,不僅沒有威懾力,還顯出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看得時漸喉嚨發幹。
時醫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人做標記,他摸不清自己的動作夠不夠溫柔,力度把控得合不合適,只記得湯沅昨晚流了很多眼淚,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被標記的腺體和發情結束的oega一樣脆弱,時漸見湯沅還捂著腺體,免不了擔心。
腺體貼是oega用來保養腺體的東西,可以起到消炎抗菌的作用。他拆開腺體貼,撕下其中一塊:“我幫你貼上好不好?”
湯沅不想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慢慢轉過身,垂下手,把腺體暴露給時漸,想了想,又抬起手捂住。嘴巴裡含著體溫計,他不能說話,眼睛撲閃撲閃的,怎麼看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