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沅撐大眼睛,大腦宕機,覺得這種觸感莫名熟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沒顧得上做出下一步反應。
時漸側了側頭,使壞般地探出舌尖勾了下面條。
或者說是舔了下嬌嫩的唇。
謝湉湉直接喪失語言功能,從他的角度來看,湯沅和時漸就像熱吻中的小情侶,纏綿又曖昧。
這頓a餐讓得真他娘值!
湯沅推開時漸,抬手一抹嘴唇,活像個吃了大虧的良家婦男。
時漸把餐盤裡的面條亮給工作人員看,經過準確測量,面條剩下0.3厘米,順利拿下a餐。
湯沅並不想跟時醫生共進a餐,扭頭就走。
時漸把人按回餐桌:“幹嘛呢?生氣了?”
“沒有!”聲音陰沉似水。
時漸幾乎聽見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嘴上吊兒郎當地道:“沒有就好,湯老師果然不拘小節,乖,吃飯。”
湯沅覺得表現出生氣的樣子會顯得欲蓋彌彰,索性端著一臉鎮定。
時漸本想繼續逗逗湯沅,又怕小家夥一氣之下摔筷子走人不好好吃飯,發情期的oega抵抗力本來就差,如果再不好好吃飯,怕是消耗不起。
時漸去夾酸菜,湯沅敲了下他的筷子,語氣不善,“胃疼吃什麼酸菜?”似乎還是不放心,他把酸菜端給隔壁啃饅頭的謝湉湉,“給你們加菜。”
遊戲失敗只能啃饅頭的謝湉湉感激涕零。
愛吃酸菜卻又吃不到酸菜的時醫生勾起嘴角。
簡單吃過晚飯,又要繼續往山上趕。
海拔越來越高,溫度越來越低,風雪越來越大,腳步也越來越沉重。
湯沅頭腦有些暈乎,扶著一棵樹微微發喘,披在肩上的大衣掉到雪地上。
時漸眼看著人有些晃,及時伸手扶了一把:“怎麼了?”
湯沅搖搖頭:“沒事。”
聲音埋進呼嘯的風聲裡,幾乎聽不見。
工作人員見狀,立馬遞上一瓶水,時漸發現礦泉水冰冰涼涼,語調森冷:“怎麼準備東西的?”
工作人員噤若寒蟬,一個個垂著頭不敢說話。
湯沅抓了下時漸的手,沒什麼力氣,手指涼得幾乎沒有溫度,對上時漸冷颼颼的眼神,輕聲說:“揹我,好不好?”
時漸愣了愣。
湯沅笑得發虛:“我走不動了。”
像是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假,腳下還踉蹌了一步。
時漸探了探他的額頭,濕冷的汗液下蒸騰著灼熱的體溫,心下一緊,也顧不上其他,對著pd吼道:“車呢?”
跟拍pd立馬拿出對講機,結果對講機早已沒了訊號,其他工作人員立馬掏出手機,同樣沒有訊號。
湯沅凍得直哆嗦,時漸把人緊緊摟進懷裡,心如刀絞:“糖小沅,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安慰的是自己還是湯沅。
隨行的一位工作人員遞來一隻保溫杯,時漸倒出一杯試了下溫度:“先喝點水。”
湯沅的臉色極差,時漸的臉色肅殺一片,跟拍pd慌了神,這兩位哪個出事了他都擔不起責任。
pd:“醫生在後面,應該,應該馬上就跟上來了,已經讓人去叫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身後的情況。
夏稚予極其不小心地扭傷了腳,大巴車把人放下後就被差遣去別處忙活,山路結冰,車輛上不了山,夏稚予被暫時安頓在原地搭起的帳篷裡,隋易為了保證隊友的安全,將醫生留在了身邊。
這一切,走在前面的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