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從袋子裡掏出紙杯,然後把包裝袋勾到楚清河手腕上,朝著烏泱泱的人群揚長而去。
楚清河:“……?”
時漸擠進包圍圈後,把紙杯塞進湯沅手裡:“拿著。”
指尖相碰。
湯沅條件反射般的縮回手。
手很涼。
時漸攢眉,握住湯沅的手腕,對著記者道:“抱歉,到上班時間了。”
不同於寧臻凡白推半就的勸退方式,時漸直接聯系醫院的保安開路。
進到醫院,湯沅冷臉:“鬆手。”
時漸解釋:“剛剛人多。”
湯沅很白,細細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淺粉色的印子。
時漸:“弄疼你了?”
湯沅扯下袖子,不鹹不淡地應:“沒。”
臨近上班,時漸沒再耽擱。他走在前頭,湯沅跟在他身後,低著腦袋,像只小雞仔。
路過護理站,護士問:“時醫生,你今天帶學生嗎?”
時漸突然停下腳步,湯沅沒剎住車,腦袋撞上人牆。
時漸半扭過頭,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你見過這麼帥的學生?”
看清人臉後,小護士興奮地叫起來:“湯,湯,湯沅!”
時漸做個噤聲的動作,小護士立馬捂著嘴,眼裡冒出粉色泡泡。
時漸:“走吧,我先帶你去更衣室。”
湯沅沒吱聲。
更衣室裡沒有其他人。
時漸開啟衣櫃,拎出一件白大褂給湯沅:“暫時沒有新的,你將就吧。”
湯沅接過白大褂,把手裡的咖啡遞還給時漸。
時漸沒接,笑著說:“我不喝熱巧,是給你的。”
湯沅瞥見標簽上的“熱巧、全糖”,耳尖湧上燒灼感。
他背過身,利索地套上白大褂。
時漸個頭比他高,肩膀也更寬闊,所以時漸的白大褂罩在他身上屬實偏大。
等套好衣服他才意識到——他穿了時漸的衣服,那時漸穿什麼?
猶豫了會兒,他轉身問:“你穿……”
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啞然失聲,連魂都出了竅。
晃過神後,他再次背過身,耳尖的那點血色迅速蔓延到脖子:“你,你脫衣服做什麼?”
“查完房要進手術間,先換好手術衣能節省時間。”時漸毫不客氣地欣賞那節紅透的後頸,特地強調,“都是apha,看看也沒什麼,而且……”
“又不是沒看過。” 時漸補充道。
湯沅閉了閉眼,然後撐開眼皮,發現面前立著一面全身鏡……
鏡面上的時醫生肩寬手長,緊實的腰腹肌被剛硬線段劃分成八塊,藏藍色的內褲襯在髂骨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