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齡在現在拉拉的眼裡是絕對算不上可以叫姐姐的,但對我來說足夠了。我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隨著歲月和年紀的沉澱,她的魅力會將多少人斬於馬下,她現在己經提刀上門取我狗命了。
我倒是沒有隨身攜帶相機的習慣,所以很可惜,我只能用手機偷偷跟在後頭拍了一張。僅一張,一個照面,就被敏銳的周汀給發現了。
“為什麼只拍背影啊?”她湊過來問我。
“因為你總是走在我前頭啊。”我回答道。
“你以後還會拍我嗎?”
“當然。”
但我知道那會兒我多少還是有點擰巴,周汀對我的愛和我的自尊心在打架。
因為她作為年長的一方,她好像總是多付出了很多。
周汀是比我大,但我們同樣很年輕。
所以我想飛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想跟她站在一起。
但她每次只說我只要好好的就行,我可以慢慢走的。
可是周汀,我知道你註定走得很遠,不會回頭,也不會放慢腳步,更不會停下腳步來等我。
我有時候恨我自己對此太敏銳了,如果我愚鈍一點,是否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當下的好。
她比我勇敢,比我清醒,走得比我快。
她的愛像潮水,不會停下來等我,退潮時也不會因為我追不上而減緩速度。
周汀說得對,我那時真的好年輕啊,比年輕的她還年輕好多。
但矛盾的事情總會有選擇。
周汀,我承認,你的愛讓我害怕卻又貪戀。它柔軟而包容,卻也不容我後退一步。我知道矛盾的事情終究要做出選擇,可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答案。
“這雪挺好的吧。”她突然停下,仰起頭接住幾片雪花,“不過我更喜歡晴天,陽光暖和得能曬透骨頭。”
我瞥了她一眼,“那你為什麼不選晴天來見我。”
“因為你好像很喜歡下雪。”她笑了笑,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走啦。”
雪還在飄,它在呢喃,悄悄落在我們的肩頭。我看著她腳下的鞋印,一串深深淺淺的痕跡拖在我們身後。她始終走得比我快些,習慣性地引領著我。
那天她走在前面,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我們在一條很普通的街道上,不遠處是人群熙攘的廣場,而她彷彿與這些喧囂無關。我踩著她的腳印走過了她走的路。
我突然不想只拍周汀的背影了。
想拍她穿毛衣時袖口藏住手指的樣子,想拍她靠在窗邊吃早飯,咬著吸管喝豆奶時的神情,也想拍她偶爾走神看天的時候,那種被風吹得恍惚的眼神。
盡管雪化後地濕滑,周汀的步伐一如既往地穩健,每一步都像是帶著明確的方向感,不曾猶豫,也從不回頭。為什麼你總要走得比我快。
我那晚夢見她又揹著那個牛皮紙袋走進人群,步伐堅定,像總有無數目的地要去,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沖我揮了揮手,說:“走啦。”
我卻沒來得及按快門。
你可以回頭等我麼,等我垃上你的手,駐足片刻就好,周汀。
我也沒有那麼喜歡這個鏡頭,它只是個死物,就是把它放在購物車裡再舊,也不會突然就跑掉。我喜歡它,也只不過是因為它你送給我的的罷
我還是用它拍了很多張照片。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會給你。
我不要其他東西,我只要你活生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