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繁體書番外
孟新堂剛剛把豆漿倒進碗裡,就接到了喬蔚的電話。
“打算回去看看嗎?”
“應該回去的,”喬蔚似是有些疲憊,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最近很忙,走不開,新初要帶孔孔,去那麼遠的地方也不方便,所以我就想著正好要到國慶了,你和識簷有什麼打算嗎?”
說到這,喬蔚插嘴問了一句:“識簷呢?起來了嗎?”
“還沒有。”
“嗯,他感冒好了沒有?”
“好了。”孟新堂舉著手機走到院子裡,九月的晨光已經不算很暖,但還是舒服的。隔著陽光,孟新堂朝屋裡望了一眼,窗簾都還拉著。
“那你們商量一下吧,國慶你們怎麼也都能休息幾天吧,看看要不要出去轉一轉。”
將喬蔚的話應下來,孟新堂掛了電話後回想,發現他和沈識簷在一起這麼久,都還從沒有去稍遠一點的地方玩過。帶著考慮回到廚房,孟新堂看著面前的豆漿,頓了兩秒,找了個不鏽鋼盆將豆漿罩上,又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還黑乎乎的,床上隆著一個鼓包,沈識簷像是還睡著。略微糾結了幾秒,孟新堂拉著門把,要將門帶上。但門還沒合攏,床上的人忽然出聲,叫了孟新堂一聲。
“嗯?”孟新堂抬腿走進去,放輕了聲音問,“吵醒你了?”
“剛剛醒了。”沈識簷翻了個身,揉揉眼睛,“幾點了。”
“九點多了,”孟新堂說,“不睡了的話就起來吃飯吧。”
聽了這話,沈識簷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孟新堂扶了他一把,又像往常一樣,給他按肩膀。
許是因為勞累的緣故,半年前,沈識簷的肩膀突然疼得厲害,到了晚上沒辦法側臥睡覺的程度。西醫中醫都看了,但沒什麼好的治療法子,人家醫生說的無外乎兩個字——養著。可沈識簷的工作哪裡養得了,只能是連連向孟新堂保證,絕不做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勞累事情。孟新堂依然不放心,特意去找一個老中醫學了一套按摩的動作,幫助沈識簷緩解肩膀的疲勞。
沈識簷被他按得又有些困,迷迷瞪瞪眯著眼睛,聽見孟新堂說:“春困秋乏夏打盹,你是不是到了冬天會精神點。”
“誒,”沈識簷笑了一聲,“我以前真沒這麼愛睡覺,就是和你在一塊以後,咱們這個臥室跟有什麼化學物質一樣,我一進來就困,就想躺床上。”
“愛睡覺好啊,“孟新堂捏了捏沈識簷的脖子,“你得多歇著。”
等沈識簷收拾好起來,已經是十點鐘,孟新堂又將豆漿在鍋裡溫了,連著買的豆沙包一起端出來。吃早飯的時候,才跟沈識簷說起喬蔚的電話。
“我媽有一個舅舅,我們應該叫舅爺,前一陣子查出了癌症,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我媽一直想回老家去看看,但是單位那裡有事,實在走不開,就說如果我們國慶的時候有時間,替她回去探望一下。”
“癌症?”職業的緣故,沈識簷顧不上問別的,先多問了一句。“什麼癌?”
“肝。”
嘆了聲氣,沈識簷搖搖頭:“現在患癌的人越來越多。”
孟新堂點點頭,深以為然。
“我國慶有假,看你的時間吧。”
“嗯,那我們國慶去一趟吧,國慶起碼我能有四天假,也算是去玩一趟,散散心。”停了一會兒,孟新堂說,“我們還沒有正式地去旅行過。”
沈識簷熟悉孟新堂的喜好,真的說旅行的話,孟新堂絕對算不上熱衷,所以此刻聽出他語氣裡的遺憾以後,沈識簷嚥下溫熱的豆漿,有些驚訝地抬頭:“你想出去玩嗎?”
“那倒不是。”孟新堂笑著搖頭,“只是覺得,我們沒有旅行過,有些可惜。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去看看不同的地方。”
平日忙於工作,連約會都是倉促的,甚至有一次他們約好去看話劇,但都已經要入場,孟新堂卻忽然接到單位的電話。後來他帶著歉意離開,沈識簷笑吟吟地站在劇院的大臺階上朝他擺手,讓孟新堂真的是一步三回頭地在同這個人告別。
喬蔚生於淮南,有山有水,的確是個休假的好地方。於是孟新堂和沈識簷在十月二號出發,去了安徽。
舅爺家住的還是老房子,翻修過,但格局和韻味都還留著。乘車從車站過去的時候,孟新堂就同沈識簷說他一定會喜歡,果然,沈識簷邁進那高高的門坎,禁不住仰頭看了好幾眼。
徽派的建築和北京的四合院大不一樣,多的是青瓦雕磚,彷佛建築本身就帶著煙雨濛濛的氣質,猶如水墨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