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識簷那邊的寒暄終於告一段落,有個樂團的小姑娘站在梳妝臺前叫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堆花。
孟新堂看到沈識簷走過去,把幾束花裡的卡片都卸下來,疊好拿在手裡。然後抱起花瓶裡的那束,跟小姑娘說了什麼。小姑娘很開心地抱了兩束花在懷裡,還轉身喊了別人來拿花。
“男神我也要照!”
沈識簷剛走過來,孟新初就撲過去要合影,還不要孟新堂幫忙,一定要自己在自拍模式下合影。
“哥你要不要拍,用我的手機,有美顏功能。”
孟新堂看了看四周還在持續增多的人,搖了搖頭。他接過沈識簷手中的花和卡片,叮囑沈識簷把大衣穿上。
出去的時候孟新初還有些不滿,翻著手機說沈識簷今天的造型這麼經典,兩個人竟然都不合影。孟新堂拍了拍她的腦袋:“別看手機了,看路。”
直到三個人出了場館,走到空曠的音樂廳前,孟新堂才忽然叫住孟新初,說:“給我們合個影。”
兩個人在孟新初的指示下選好最佳位置站定,沈識簷動了動肩膀,抖了抖身上的大衣。孟新堂看了他一眼,抬手替他抻了抻大衣左側的衣領。已經入冬的北京,天氣涼得很,他們不過剛出來十幾分鐘,冷空氣就已經打涼了沈識簷的大衣。
“整齊著呢。”孟新堂輕笑著說。
“我就不讓你們喊茄子了啊,來來來,一、二、三!”
從花束中拿下來的幾張卡片一直待在孟新堂的口袋裡,到了家,沈識簷脫掉大衣之後,孟新堂才把卡片遞給他。
“哦對了,我都還沒來得及看。”
卡片還沒翻完,沈識簷卻已經被孟新堂攬著吻住。這個吻格外長,孟新堂的氣息也格外亂。最後,孟新堂抵著沈識簷的額頭說:“你今天,是真的很好看。”
他的手扶在沈識簷的腰上,眼睛半眯看著他,在客廳很亮的燈光下,有種意亂情迷的味道。
沈識簷重新吻住他:“謝謝。”
孟新堂的手解開了沈識簷演出服的扣子,接著,裡面的絲綢襯衫。兩人跌跌撞撞地進了臥室,呼著熾熱的氣,吻在了床上。
孟新堂的唇不斷下移,沈識簷只覺得被他吻過的地方都瞬間升溫,熱度無一例外地,細細麻麻地蔓延到了臉上。
“上帝一定是看到有人的愛意太深,無法表達,才創造了性。”孟新堂說。
性事結束,兩個人蓋著被子擁著,心都還跳得厲害。孟新堂碰了碰沈識簷的臉,問他累不累。
“累。”沈識簷連眼睛都沒睜。
這天晚上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沈識簷還在想,難道那身演出服的殺傷力那麼大麼?今天的孟新堂,怎麼看,都有一種慾火焚身的感覺。
盡管好奇,但那張卡片,孟新堂真的沒想過要去窺探。只是第二天,沈識簷在收拾桌子的時候又看到卡片,想了想,進到廚房去找孟新堂。
“怎麼這會兒進來了?飯還沒好。”
沈識簷兩根指頭壓著卡片,伸到孟新堂眼前。
“我想了想,前男友餘情未了這種事,還是要向你報備一下。”
孟新堂一怔,繼而抬頭,看向那張卡片。文字的內容沒什麼新意,無非是“我依然愛你,祝你一切都好”之類的話語。盡管老套,但不能否認,孟新堂昨天還真的上了心。想到昨天琢磨了一晚上的自己,孟新堂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那你有什麼感想?”
沈識簷收回手,又將那幾句話端詳了一番,最後誠懇道:“字寫得沒你好看。”
孟新堂聽了,笑了幾聲,遞了一片切好的黃瓜到沈識簷的嘴裡。
“好吃。”沈識簷說。
孟新堂便又給他遞了一片。
“其實昨天,他就坐在孟新初的旁邊,我看到他了,也看到他給你送花了。”
沈識簷微微有些吃驚,很快反應過來:“果然,新初的婚禮,你去了後院,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我只是想要去找你,”孟新堂立即道歉,“抱歉,不小心聽到了幾句,真的是偶然。”
沈識簷笑起來,又捏了一片黃瓜放到嘴裡,還給了孟新堂一片。
“你這麼好,他餘情未了很正常。”孟新堂說。
沈識簷倚著櫃子笑,覺得現在的孟新堂有點可愛。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孟新堂要開始炒菜,便讓沈識簷出去,說油煙大。沈識簷走了兩步又停住,若有所思地回過頭,走到孟新堂的背後,斜著身子在他耳邊問:“你真的這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