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識簷來時的樣子都和別人不一樣,人家都是開著車、坐著車到門口,唯獨沈識簷,抱著一束花從老遠的地方晃了過來,還四處張望著,像個晚飯後遛彎看熱鬧的老大爺。
孟新堂隱在人群裡,暗笑著等他接近,餘光一直瞄著那邊。
沈識簷到了門口也是溜溜達達的,好像是看了一圈沒看見什麼認識的人,拿著請帖問了侍應生一句就要往裡走。孟新堂看好了人,閃出身子,正正地擋在他身前。
“孟新堂?”
這是第一次,孟新堂看到他因為自己露出驚喜的眼神。
“你也是來參加婚禮的?”
話音剛落,沈識簷就注意到了孟新堂胸前別著的那一小塊紅繡巾。
親屬?
他看著孟新堂繃不住笑的臉,腦子裡猛地蹦出了孟新初的全名。
“嗨,”他睨著他笑了一聲,“我們老叫孟新初的外號,都沒反應過來你倆名字像。你們是……兄妹?”
“聰明。”孟新堂笑說。
沈識簷笑了一會兒,又想起這人從頭到尾的表現,狐疑地問:“你知道我要來?”
孟新堂點點頭,指了指他手中的請帖。
沈識簷一瞬瞭然。他翻開淡雅的請帖,又將那幾行字看了一遍,問:“這是你寫的?”
“嗯,”孟新堂側身讓開,“走吧,先進去。”
沈識簷合上請帖,舉步往裡走。倆人都笑著,和這氣氛融合得很好。
“你這字寫得不錯,尤其是我名字的那仨字,我看了以後還臨摹了幾遍。”
因為這句話,剛走了幾步的孟新堂一下子又停住了。沈識簷見身邊沒了人,自然而然地回身去尋,卻見孟新堂正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怎麼了?”他奇怪。
孟新堂的唇角揚開,搖了搖頭。
“沒事。”
只是覺得,不枉費那天練的兩頁草紙。
“這地兒這麼遠,你怎麼走過來的?”
“我哪會走過來,計程車司機是個新手,不認路,繞了半天也沒找著,我就讓他隨便給我撂下了,就在附近,多走了幾步而已。”
孟新堂輕笑著搖頭,這人說得還挺高興。
“那你說總叫新初的外號,她的外號是什麼?”
“小新。”沈識簷說完覺得不對,剛將目光轉到孟新堂的臉上便笑了出來,“看來以後不能這麼叫了,有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