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朱伊伊偶爾走神,想著,如果當初沒有賀安清打來公寓的那通電話,沒有告知賀紳聯姻以及利用她的事情,他們之間最終會走向哪裡,走多遠……他會不會真正愛上她。
不知道。
沒再亂想,朱伊伊手快地搶完最佳觀影區的票,付款完,家裡的門下一秒從外面推開。
一晚未見的賀紳出現在眼前,今天沒上班,他穿得休閑居家,拎著一盒點心站在玄關:“伯母不在家,我來陪陪你。”
男人臉色平淡,語速溫潤,沒什麼異常。
可朱伊伊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眼神來回掃視賀紳,最後定格在他一直放在口袋裡的左手,她不動聲色地起身,明知故問:“買的什麼?”
“給你填肚子的水果蛋糕。”
她“噢”了聲,作勢要去接,又驀地轉了個彎,一把扯出男人藏在衣服內的手,掌心包了一層白色紗布,散發著濃烈的消毒水味,朱伊伊眼睫顫了下:“怎麼弄傷的?”
小姑娘的敏銳度超出賀紳預料,他稍怔,淡笑著回:“剛從老宅出來,跟賀安清見了一面,我有些失態,不小心弄傷了。”
她抿唇,垂睫。
兩人誰都沒再多說一個字,朱伊伊捧著他受傷的手,沉默了會兒,忽然埋下腦袋吹了吹,然後輕輕地放回,抬頭,望著藏起一切脆弱情緒的男人:“我定了兩張電影票,一個小時之後開場。”
“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她軟軟地環住賀紳的腰腹,笨拙又溫柔地安慰他。
賀紳繃緊的左手緩緩鬆弛下來,頭埋進她肩膀裡:“好。”
電影是兩點十五分開場。
這部影片已經上映了一週,不少人都看過了,朱伊伊定的這場觀眾很少,她和賀紳坐在第五排的中間位置。
前面是一對小情侶,女孩撒嬌:“老公我想吃爆米花。”
“蛀牙不能吃甜的。”
“爆米花是電影標配!我就要吃,就要就要……”
女孩上去就是對著男孩的臉頰猛親幾口,啵啵啵地響,男孩兒被哄得嘴咧到耳後根:“行吧,女朋友想吃,男朋友怎麼著都得滿足。”
沒過多久,男孩抱了一桶爆米花進來。
賀紳撥弄著左手紗布,忽然看了眼朱伊伊。
他不說話,就這麼盯著,盯得人不自覺臉發燙,朱伊伊囁嚅:“看我幹什麼。”
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隆起的孕肚,扭回頭,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
要多愁有多愁。
給朱伊伊逗笑了:“幾個意思啊這位先生?”
“沒老婆。”他突然說。
“?”
“也沒女朋友。”
“?”她一臉懵。
停頓,賀紳悄悄握住她的手,電影開始播放,全場燈光一瞬間暗下來,唯獨他一人目光熠熠:“朱伊伊,我們現在是以什麼關系一起看電影?”
“回答我。”他說。
原來又是作妖要名分來了,她故意道:“電影開始了。”
“那就看完告訴我。”
語畢,之後賀紳真的沒再出聲,影院裡開始響起片頭音效,不知道介紹到第幾個廣告公司,朱伊伊被摁在男人掌心下的手動了動,從他桎梏裡鑽出來,他眉額擰了擰,還沒望過去,大腿上傳來異樣觸感。
兩根手指頭跟做賊似的,一步一步地在他大腿上來回走路,知曉這是公眾場合他不敢亂來,變本加厲地撩撥磨挲,朱伊伊壞笑地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撩撥了句:“你想是什麼關系呢?”
“這位跟我連孩子都有了的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