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呂珮。
只是她沒想到賀紳竟然還在查這件事,朱伊伊眼睫下垂,接過檔案袋,正準備關門,又見章特助欲言又止:“時瞬是大集團,內部關系錯綜複雜,本來揪出內鬼就算了了,但賀總堅持往下查,是因為不想委屈朱小姐,即便有人沒參與,但只要隔岸觀火置之不理的都會受到懲處。”
“對於您,賀總很上心。”
朱伊伊:“……”
什麼時候以“鐵樹”著稱的章特助,還學會幫人說好話了。
賀紳還真是有一套,調教出來的下屬對他馬首是瞻、忠心耿耿,還操心他的感情生活。
第二天大清早,朱伊伊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初三她帶來的東西不多,現在初十回去也只有半個行李箱。
李嫂今早才知道朱伊伊不住這裡,她跟賀紳也並非夫妻,不過兩人之間究竟什麼關系她也不敢妄加揣測。見朱伊伊沒吃早飯就要走,試探地問一句:“要不要等先生回來說一下?”
章特助說賀紳是今天回京城,但時瞬最近剛複工,他身為大boss肯定忙,回公寓不知道要等到幾點。這麼想著,朱伊伊還是搖搖頭:“不用了,我聯絡了司機,馬上過來接我了。”
跟李嫂道完別,朱伊伊聯系司機上來拿行李。
她站在電梯口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見司機還沒上來,有些擔心是不是門口保安把人攔了,朱伊伊點開打車軟體就要撥電話。
還沒撥過去,電梯先開了。
男人西裝革履,似是剛離開哪個商圈宴會,額頭碎發少見地全部梳起,露出下面鋒利的眉骨,幾日不見,面容愈發寡淡疏漠。
走過來時,刮來一陣摻著淡淡酒精的風。
他怎麼就回來了?
朱伊伊呆呆地站著,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到了她跟前,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賀紳將行李箱擱置在背後,生怕人搶了似的,主動解釋:“上來之前碰見司機,讓他先回去了。”
她急了:“我付了錢的。”
賀紳:“退回來了。”
那可是一百六十塊大洋,朱伊伊點開微信,果然一分不少地退回來了。還沒抬頭,就聽見頭頂一道淡淡的、摻著一抹控訴的聲音砸下來——
“微信拉黑我。”他忽然提起。
“……”
“電話也遮蔽我。”
“……”
賀紳嘴上控訴,金絲眼鏡後的思念多得快要溢位來。
短短分離四天,他已經難以忍受。
他託著行李箱走近,聲線溫沉:“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給你發了多少訊息,打了多少電話?”
朱伊伊扯了扯針織開衫的牛角扣。
“我發了一百多條訊息,打了三十多個電話,”他又道,“你一條沒看,一個沒接。”
拽釦子的手微不可查地停了下,松開,牛角扣彈回針織衫裡。
力道重得彷彿彈了下心口。
朱伊伊終於肯施捨般地與他說兩個字:“是嗎?”
“是。”
說得好像世界沒了她就不轉一樣,朱伊伊撇嘴:“嘴上說的深情誰不會,怎麼不見你回來,還不是工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