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出演女二,南晚吟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現場和編劇探討角色身上更深層次的人物魅力,並按照商定的方向對劇情進行修改潤色。
原劇本上女二的人設雖然有所創新,多了更複雜的人性,但這種創新更像是為工具人附加的標簽,只有表面新穎,動機和後續發展都很敷衍。
她可以不在意裴沁雪第一部戲的番位和虛名,但有所犧牲就要有所成就,她要這個角色成為裴沁雪的人生角色,哪怕是惡也要惡的有血有肉。
見面地點約在咖啡廳,大家簡單打過招呼後對話開始進入正題,基本上是南晚吟和編劇在自問自答,瞭解彼此想法後開始探討劇情和豐富人物心理。
編劇本以為少不了要大刀闊斧地刪改劇情給裴沁雪加戲,然而和南晚吟聊過以後發現不僅情節上戲劇性沖突更強烈,主線劇情也更加清晰了,重要的是裴沁雪的戲份與原定相比也沒有增加多少。
這邊兩人聊的投機,裴沁雪和製片人很無聊,一個喝咖啡另一個吃點心,不時視線相撞敷衍尷尬一笑又各自挪開,為了不再對視上,裴沁雪幹脆盯著窗外數一共路過了多少人。
這一盯不要緊,居然被她看到裴澤州帶著一個女人走進對面的奢侈品店,那女人還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當然現在已經老死不相往來,因為她發現對方和她做朋友完全不是出自真心,而是想透過她近水樓臺先得月接觸上裴澤州!
她當初還因為這件事傷心很久,裴澤州明明知道居然還和這人走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忘記自己有女朋友了!光天化日居然就敢帶著小三招搖過市!
簡直無法無天!
裴沁雪氣到拍案而起,編劇做標記的筆都被震掉,南晚吟無奈看她,剛想問大小姐又怎麼了。
“別聊了!你都後院失火了,快跟我走去捉姦!”裴沁雪火急火燎打斷她,拉上人就往外沖。
倉促間南晚吟只能匆匆和編劇還有製片人道別,“那就按我們商量的方向修改,今天先到這裡。”
出了咖啡廳,南晚吟才來及問她,“到底怎麼了?”
裴沁雪拽著她腳下生風,頭也不回說,“怎麼了?你男朋友搞外遇了!
我真是服了,平時抓我一抓一個準,跟綁了雷達似的多喝一口奶茶都能聞出來,輪到我哥怎麼就狗鼻子失靈了!”
南晚吟大腦一下宕機,倒不是因為裴澤州搞不搞外遇,兩人的關系只是男女朋友,他就算真的不忠誠她也並不感到多憤怒,何況她直覺他應該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她只是實在不理解,裴沁雪會這麼熱衷於去抓自己哥哥的姦情,按理來說不該替裴澤州遮掩隱瞞她嗎?
兩人越過人流徑直闖進對面的奢侈品店內,陳譽淩恰好來這邊談合作,坐車路過隨意一瞥就捕捉到南晚吟的身影,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下意識就讓人停車了。
他在車內坐著,想到酒吧開業那天自己的反常,事後無數次回想仍是沒有頭緒,只能盡可能投身工作用忙碌來麻痺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
如果沒有碰見她,他會覺得自己平複的很好,幾乎已經是心如止水,可一見到她,哪怕只是一道匆匆而逝的背影,那天的情景便如潮水將他淹沒,所有細節和觸感都深深鐫刻在腦海裡,他以為的遺忘不過自欺欺人。
甚至喊完停車以後他的想法都是應該盡快離開,不要去管她,無論遇到什麼事情,裴澤州才是她的男朋友,他一個外人沒有插手的資格。
可是裴沁雪拉著她神色那樣急切,他對自己的所有規勸便都成了泡沫,哪怕只是跟過去看一眼呢,萬一真的有急事……
奢侈品店內,店員和顧客看著氣勢洶洶闖入的裴沁雪都有點懵,裴沁雪沒管其他人,視線一掃精準捕捉到裴澤州,帶著那個女人站在女士腕錶櫃臺,店員正在給手錶進行包裝。
好嘛!逮個正著!
裴沁雪二話不說沖過去指著兩人就破口大罵,“裴澤州我沒想到你是這種花心男人!還有你鄭茜!你現在真是挑都不挑,我哥都有女朋友了你還賊心不死!”
裴澤州皺眉不悅,冷聲斥她,“你到底還要闖多少禍才能學會穩重!”
裴沁雪被他一兇,立馬開始心虛,想了想又覺得沒錯,嘴硬回一句,“明明是你自己不檢點。”
鄭茜本來在看南晚吟,發覺她不僅不生氣,還很友好地沖自己笑了下,頓感無趣,主動解釋道:
“不好意思,這大概是場烏龍,兩家長輩有意撮合,我們也是碰上了才知道都是被騙來的。恰好裴先生要來取定製的手錶,我本就打算過來,就順路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