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沒有強求,充分尊重她的意見,換了把車鑰匙後向她告別,“老闆讓您不用等他早點休息,那邊飯局還有半小時左右結束,我先過去等著。”
“田助理慢走。”
送走田浩,南晚吟本想簡單收拾下東西後洗漱,她沒帶什麼,只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閑,裝個樣子罷了。
沒走兩步,房阿姨從廚房端出小點心探頭喊她,“南小姐,您還沒吃晚飯吧?聽先生說您是平江人,我做了點那邊的茶酥糕點您嘗嘗?”
南晚吟笑應,“麻煩您了。”
最終目的地由臥室轉為餐廳,本以為只是一盤點心,到坐下才發現房阿姨源源不斷從廚房裡端出好幾盤種類不一,或酥或糯的茶點,還配有一碗清湯寡水的綠豆湯。
“聽說您今天來,我特意學的,就不知道味道正不正宗。”
南晚吟夾一塊送到嘴裡,正不正宗不知道,她雖長在平江,但也只偏居於縣城一隅,這些東西電視上見過,也聽人說過,唯獨自己沒嘗過。
清糯香甜充斥舌尖,她笑著回,“好吃的,有家的味道,謝謝房阿姨。”
聽她這樣說,房阿姨開心的不行,在她身邊坐下自來熟道,“南小姐看著跟我女兒差不多大,長得漂亮乖巧惹人疼哦,難怪先生這麼多年頭一回動凡心。”
南晚吟低頭裝羞澀,默不作聲喝那碗綠豆湯。
沒人回應,房阿姨自己也能說出許多話來,“我在先生家裡做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談戀愛,人在港城就打電話讓我置辦些女孩子的衣服,田助理還很傷心,說自己做錯事不得先生信任了。”
這南晚吟倒不清楚,一雙水潤杏眼冒著好奇,房阿姨就說的更多了,“您別看先生平時不怎麼說話,他其實很細心的,做得多說的少,我僭越些告訴您,他呀外人看著功成名就風光無限,其實很孤單的,以後有您陪著就好了。”
她垂下眼眸繼續裝羞,晚餐在房阿姨的絮叨聲中結束,心裡升起些對裴澤州的羨慕,同樣是慘,她死的父母不剩親緣斷絕都沒人心疼過,裴澤州卻是身邊的保姆都能共情他的不易。
用完餐去洗澡,臥室空間很大,有專門的衣帽間和觀影區,佔據一面牆的衣櫃分門別類掛著各色衣服,大多是她的,裴澤州的多是千篇一律的定製西裝,顏色偏深,打眼看去只佔一角。
房阿姨購置的衣服都很清純甜美,看著確實要比田助理的直男審美更符合女孩子喜好,南晚吟挑了條碎花吊帶睡裙去洗澡。
出來時裴澤州已經坐在外間沙發上閉目歇神,領帶半松,外套搭在扶手上,身上穿一件黑色襯衫,釦子一絲不茍包裹住脖頸,隨著後仰靠著沙發背閉目的動作,喉結在白頸上凸起明顯,有種禁慾的美感。
南晚吟悄聲走過去,臥室房門緊閉,不用擔心有人會突然闖進來,她的膽子大了許多,心緒莫名有些躁。
站到他身前,視野居高臨下,仗著他看不見,她開始一寸寸賞析評估,臉毋庸置疑是英俊的,眼廓深邃,鼻樑高挺,薄唇看起來適合接吻,哪怕不帶目的地審視,他也是個絕佳的戀愛物件。
接下來是身體,襯衫西褲下仍能看出肌肉紋理,不會過分發達,但也絕對算得上強健有力。
她想從頂端一顆顆解開紐扣,沿胸口一路向下,看他是否會有腹肌,就算沒有,隔著襯衫也能估算出腹部線條一定是緊致的。
南晚吟對他産生很多聯想,就像一個男人聯想女人那樣,她抬手撫過喉結落在第一顆紐扣上,金屬微涼的觸感,指尖輕撥帶開第一顆,露出帶著疤痕的鎖骨,然後便被一隻修長幹淨的手截住。
裴澤州眸色幽深,以仰視的角度看著她,十幾秒鐘的時間沒說話,在思索她的行為,並為之尋找合適理由。
發現實在想不通也不執著,含倦的眸鎖著她發問,“在做什麼?”
聲音低沉喑啞,落在南晚吟耳裡覺得很性感,男色果真誤人。
她眼底一顫,露出小鹿般的驚慌,垂眸抽手,被他緊攥著發現抽不動便也妥協,輕聲說,“你眉頭皺的厲害,我怕你不舒服,想幫忙解顆釦子,沒想到還把你吵醒了,對不起。”
她表情愧疚,聲音輕柔,聽的人無端心軟。裴澤州拽著她的手微用力,香軟的人便跌坐在懷裡,溫香軟玉抱了滿懷。